牵着阮绵书上了马车,杨朔要跟着上去,沈寂腿横在车厢里面。
“熏死了,后面去。”
沐浴熏香的杨朔:“……”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阮绵书绷了几天的脸,忍不住真心的笑了,笑声传到沈寂的耳中,沈寂本是开玩笑的这下真的不愿意杨朔上车了。
被迫坐后面马车的杨朔,最后也只得了亲外甥的一张软和坐垫。
仅此而已。
“沈寂,舅舅就只配你一张坐垫吗?”好歹香茶糕点,话本小说给我一份,路途遥远,聊以解闷。
沈寂自帘后道:“坐垫还我。”
杨朔雨中凌乱,沈寂已经下令马车前进,只是速度不快,明显是在等杨朔的样子。
杨朔虚虚的朝着沈寂的马车踢了一脚,最后登上马车,下令超过了沈寂的马车,两车相遇,杨朔重重的哼了一声,之后扬长而去。
马车里。
阮绵书放下车帘,看着别扭的靠在自己肩膀上假寐的沈寂,忍不住轻轻推他。
“你坐起来,往那边躺下,我抱着你睡吧!这样怪难受的。”
沈寂个子高,蜷缩着倚在她肩膀,身子随着颠簸摇晃,一看就是极其不舒服的样子。
阮绵书此举正和沈寂心意,如今他是尽量避免少和她视线交会的机会,若是躺着正好不必看她,以免穿帮。
沈寂坐起来,长腿曲着躺在她腿上,阮绵书的手和从前一样在他脑袋上按着,纾解疲乏。
他闭着眼,突然和阮绵书说:“回家安顿之后,我再看看眼吧!”
阮绵书一顿,笑道:“好。”
她不知道沈寂为何突然主动要求看眼,只是他愿意看,阮绵书就愿意陪他看。
经此一遭,夫妻两个再不是初初在一起的样子,他们心里有了彼此,自然无惧前路风雨。
给他按了一会儿,阮绵书垂眸看他,问道:“你明明对杨朔今日之举感动,又为何佯装嫌弃。”
“有吗?”
阮绵书点头,“有的,我都看出来了。”
沈寂往后一靠,驱走心中异样。
“你都看出来了,他自然也知道。”沈寂往后一靠,“而且他脸皮厚,无碍。”
阮绵书被他神奇的想法噎了一下,不敢苟同,“这样不好,万一他不知道,岂非怨你。”
“不会。”
沈寂倒是异常坚定。
“若我流露感动,他才会以为我吃错了药。”他与杨朔多年交情,这便是他们一路走来,苦中作乐的趣味。
阮绵书看着他眼角笑意,也便不劝了。
外面大雨转小,一群车队朝着扬州城,前知州府阮家的方向驶去,在江南烟雨中停在了和阮家对面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