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散乱的目光凝结,看着眼前这张面罩和面罩后模糊的容颜,动了动嘴。

“苏老师,你说什么?”陶然什么声音也没听到,赶紧拿了张纸。

苏寒山却不肯动笔,只继续动了动嘴。

“苏老师,你写,别说了!”陶然急了。

苏寒山微微示意,努力隐忍着,用他以为的含笑的目光看着她,继续说着那两个字。

“苏老师!”陶然贴近了他,“是疼吗?”

苏寒山还是否认,继续说。

“辛苦?是辛苦吗?”

“生活?”

陶然忽然灵机一动,“酥饼?苏老师你是在说酥饼吗?”

苏寒山沉静了,含笑看着她,尽管这笑,被不适扭曲得根本不会有人觉得这是笑。

陶然一时完全不知所措,握着苏寒山手的双手都在发抖,声音也在发抖,“苏老师,你知道我是酥饼?你是知道我是酥饼吗?你怎么知道我是酥饼的啊?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苏寒山看着她,眼前浮现的是多年前他途经医院后门的一家花店,听见有人咋咋呼呼的,似乎还提到自己的名字。他承认他那时候不大地道,躲起来看到底怎么回事,结果,看见的是一个黄毛小丫头在跟花店老板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