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手不释卷,慢条斯理道:不急,子嗣不在早晚,亦不在多少,德行俱佳为上。
您不急,臣妾便也不急。太子妃专注地望着太子,眼神中尽是爱慕之意,臣妾未嫁给您之前,听闻您学识出众、端方有礼,溢美之词无数,可嫁进毓庆宫方知,殿下属实是天下间少有的男儿
她言语直白,眼神炽热,太子无法集中注意,便无奈地举起书在两人中间左右晃了晃,打断她的视线。
颂宜,你若是再这般看我,我便回书房看书了。
两人的十日之约始终也未破过,但经得太子妃几番努力才教太子应允在她屋中看书,太子妃自然不愿前功尽弃,便立即顺着他的意移开视线。
然而她嘴上却道:读书人皆好红袖添香,若各个如殿下一般,朝中岂不是无人可用?
太子重新沉浸在书中,随意地答道:且看我愿不愿意受你左右,倘若不愿意,亦可坐怀不乱。
太子妃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却不再打搅太子,只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偶尔抬头瞧一眼他,便心生万千欢喜。
太子和太子妃二人夫妻相和,大阿哥和大福晋却不似他们二人这般惬意。
怀孕本是好事,然大福晋自有孕之后,整日里听人说皇长孙如何如何,受孕期影响,整个人情绪便有些起伏不定。
但她这性子,更愿意憋在心中自我消化,时日久了,未长一点肉不说,反倒还瘦了不少。
若是初婚时,大阿哥定然是看不出的,可此时对她有了些了解,自然察觉到几分。
然他关心人也显得恶声恶气,不甚中听,爷都教你有了身子便待在阿哥所,你非要出去,管她是谁,直接推了便是,偏你好面子。
难道额娘也要拒了不成?教人知道,岂不是要说我不孝?
其实惠妃也顾念儿媳妇的肚子,但她不能随意到阿哥所来,又担心伊尔根觉罗氏,便只能隔一段时间命人过来看看,可这一看便看见伊尔根觉罗氏气色不佳,这才隔几日便召她去延禧宫。
本意定然是不坏地,只是没想会教大福晋听了更多的压力之言,而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出自延禧宫。
而大福晋与其说是在意旁人的说法,不如说是更在意大阿哥的想法。
她担心如果大阿哥也期盼皇长孙,她却未能生下,恐怕会惹得大阿哥失望。
大阿哥不知道她心里那些弯弯绕绕,只直截了当道:拒了又何妨?先前皇阿玛后宫留下的规矩,后妃有孕皆留在各自宫中静养,便是拒了,额娘也不敢挑太皇太后和已故两位皇额娘定下的规矩。
大福晋也是真的想安安静静养胎,听闻他此言,便轻轻点头,既如此,我便干脆关门拒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