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和姑姑为颂宜好,颂宜知道,可也不至于初秋便穿成这个模样吧?

太子妃抬起双手, 身上的斗篷稍稍敞开,说话间,遮面的面巾随着嘴部的动作微微颤动。

容歆立即伸手拉拢斗篷, 劝阻道:仔细进了风。

太子妃顺从地放下手, 语气无奈道:斗篷里头的旗装夹了棉, 一丝风也吹不进去。

我特意命人为您准备的,不透风便好。容歆眼尾弯弯,笑着叮嘱道,您月子未养好, 恐会落下病, 多注意些不是坏事。

那东珠是太子妃低头看向东珠, 她也作差不多的打扮, 连斗篷的颜色都是一样的月白。

容歆顺手替东珠整理了一下帽子, 笑眯眯道:格格也担心您觉着别扭,乐意陪着您呢。

东珠手指捏紧手铳,动作微乎其微,谁都没有注意。

太子妃怀疑地看着东珠,实在无法从女儿的脸上看着乐意二字。

容歆笑容未变,她陪着东珠这么些年,早已摸清东珠的脾气,自然知道这一点小小地强迫,东珠并不反感,甚至有可能确实是乐意的。

而太子妃确实也无法从女儿脸上看到勉强,便又抛开此事,转而道:我未生产前,殿下曾说要带着弘昭和东珠去景陵拜见皇额娘,如今怎还未准备起来?

太子殿下若瞧见您这一脸的迫不及待,定是要伤心了。容歆眼神调侃。

太子妃却是理直气壮道:我如今是明白了弘昭的苦处,殿下严厉起来,真真是一丝缝隙也不留,他出宫去,好歹能教我喘息一二。

那您便想差了。容歆打破她的幻想,太子殿下便是不在宫中,也定会命人看牢您。

太子妃顿时作西子捧心状,眉眼盈盈,道:罢了,我怎忍心拂了殿下的真心爱护。

容歆嘴角的肌肉抽动,为她这突如其来的矫揉造作感到尴尬,但随即又高兴起来,如此便说明太子妃已经从额驸的去世中走了出来。

大约是容歆和旁人的眼神太过直白,太子妃这情态很快便收了起来,认真地问:姑姑,殿下预备何时去祭奠皇额娘?

暂时去不得了。

太子妃眼神不解,容歆平静道:皇上明年要带着皇子们和皇长孙去盛京谒陵,太子殿下要留守于京中。

皇阿玛又留殿下在京中?

容歆颔首,解释道:如今京中有太子殿下,皇上出巡便十分放心;另一个,早年太子殿下和大阿哥随皇上巡幸塞外时险遭意外,皇上为殿下安全着想,命殿下减少出京。

而且,依太子之言,此次未能得以去祭奠皇额娘,他虽遗憾却也心甘情愿,皆因他还未能完全放心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