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疑窦丛生,抬起眼睛向P.N投去一瞥,他微勾着头,神色自若,貌似对她言语中的挑唆并不在意。
谭雅洁则被唬弄得方寸大乱,迟疑道,“不会的,魏叔说P.N带走了陶然,我收到这个消息,所以才赶过来拦你们”,忽然她想到一个可能,瞬间脸色变得难看,眼睛死死地钉住P.N,失声问,“难道,难道父亲命令你处决……”
魏叔?能让谭大小姐这么尊称的只有魏学林了,他从哪里得知消息的,沙惕应该不会把家务事随处说,而且这两人暗地里早弄掰了,祝愿摸摸下巴,觉得整件事非常微妙。
“果然……”,P.N声音低微,近乎自语,祝愿模糊听了个大概,他说那就让他们确认——确认什么,他们又指谁?
P.N屈指敲了敲车窗,桑达从副驾驶上下来,“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去把陶教授请过来”,P.N话说得极为客气。
“是”,桑达领命而去。
谭雅洁一刻也等不及,追上去,祝愿也想去看看,刚抬脚就被P.N拦住,他一脸冷嘲热讽的表情,还真让人迈不开步子,只得讪讪作罢。
好在两部车相距不远,那边的情况能一览无余。
待陶然从车上下来,祝愿一看他的模样,吸了口凉气,那,那还是人吗?
“看仔细了,陶然的今天很可能就是你的明天”,P.N阴沉沉一笑,“倒戈前还望三思。”
☆、伍捌☆身处迷雾
陶然的惨状祝愿找不出语言形容,她对沙惕的狠毒刷新了认识,哪怕自己女儿的丈夫,也要为背叛付出代价。
有所感慨并非出于同情,主要是初次见面他文质彬彬的印象过于鲜明,而现在竞如行尸走肉般,一双眼睛死气沉沉不像活人。
人的际遇真说不清道不明,假如陶然没遇到谭雅洁,在自己的专业领域致力于研究,和相爱的人结婚,过平凡的生活,也许不失为一种幸福,然而命运和他开了个残酷的玩笑,自此以后一切都不同了。
清脆的打火机声打断祝愿的思绪,她循声而望,P.N斜倚车门,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凑近唇边,深深吸下去,再慢悠悠吐出烟圈,他半垂着眼睛,嘴角吊起一丝冷笑,似乎对斜前方的怨偶十分不耐。
冷心冷面,不知天生如此,还是环境造就,祝愿腹诽完,转移目光。
谭雅洁快被陶然的缄默逼疯了,她抓住他的胳膊使劲摇晃,“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
陶然目露哀戚,嗓子嘶哑,“你为什么杀泠泠,她与我们的事无关,她是无辜的。”
“她无辜?”,谭雅洁嘴唇抖动着想扯出个笑容,“你知不知道,如果她和肚子里的孽种不死,死的就会是你,父亲或许对你在外的私情睁只眼闭只眼,但她搞出私生子,还煽动你出卖三和帮就此远走高飞,这种情况你觉得你们还有活路可走吗?为了替你明志,我只好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