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来往于湄公河的渡轮被当地人称作秋刀鱼船,吃水不深,胜在轻快,几个眨眼,船已靠岸,两个黑布包头、身后背枪的男人从船上下来,向敏明行礼。
敏明抬手示意他们稍等,对P.N说:“南.拉迪功交给你处置,沙惕那里我来负责”,顿了顿,目光转向祝愿,“jiva,南.拉迪功交代你办的事不用在意,连越的追杀令更不用担心,金三角的人都知道他站错队失势了,他对你和阿夜发出追杀令,至多虚张声势,好趁乱逃走,以后想重返金三角几无可能,除非沙惕点头,但沙惕也好景不长了,你不要学连越,借风使船的事最好少做,会伤情分。”
最后一句话不软不硬,是在警告她吗?祝愿点点头,“铭记在心。”
敏明上船走人,她才跟P.N搭话,“咱们是不是可以收摊了,如果敏明代表缅甸政府搞定沙惕,中国警察百万掌声送给他。”
“别做梦了”,P.N抬脚向停车的地方走去,“你不饿吗?”
祝愿紧追几步,赶超他,“我来开车。”
“往哪里开?”,她坐进车内,踩刹车按启动键。
“沿着南塔河向东北方向开”,P.N为她指路。
“那要调头”,祝愿的赛车魂爆发,手脚并用,一顿粗暴操作,美式肌肉车咆哮如雷,以60码的速度蹿出去,在刺耳的摩擦声中漂移甩尾,180度调转车头。
P.N稳坐如钟,他含笑瞥祝愿,“你在香港青山公路非法赛车被捕的教训不够深刻吗,竟然还敢乱来。”
祝愿反驳,“这里又不是香港——”,很快回过味,”诶,你怎么知道我的黑历史?”
“查的”,P.N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和自己人独处,压在肩上的担子可暂时卸下,轻松片刻。
“啧,阴险”,祝愿抱怨,“洋葱也有剥完的时候,你身上的秘密是一层又一层,倒把别人的老底摸得清清楚楚。”
“你也不遑多让啊”,P.N少年时代骨子里跳脱的性情显露出来,饶有兴致地同她开玩笑,“你弄那么多马甲足够检察官起诉你三个来回,情节严重的话,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徒刑。”
“那我算为国坐牢,多光荣呀”,祝愿给自己脸上贴金。
P.N“唔”了声,微微一笑,“我不信——总觉得你来卧底和你千变万化的假身份有关,你该不会被赵厅长抓住什么把柄,迫不得已来金三角出差吧?”
祝愿大言不惭道:“谁说的,我主动请缨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