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下夜视仪,轻轻打开门,端着霰*弹*枪蹑足走出去,贴着墙根向客厅移动,神经绷得紧紧的搜寻可能出现的目标,一步步靠近狼藉满地的玄关,看到躺在地上流血抽搐的不是P.N,松了一口气,抬头对上P.N似笑非笑的眼睛,顿时心生不满,“喂,你没事倒是吱一声啊。”
P.N早发现她鬼子进村一般摸过来,好笑之余又有点感动,出口的话却带着责问的意味,“为什么出来,你不知道危险吗?”
祝愿生气,“还能为什么,担心你呀。”
P.N怔了怔,垂睫避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心跳乱了一拍,嘴角也漾起一丝笑意。
祝愿以为他还在怪自己不听话,扭头去看躺在地上小声呻*吟的倒霉蛋,仔细瞧了瞧,哟,这不是那位向她确认房间号的礼宾员吗,右臂中了一枪,似乎没伤到骨头,送医院治疗应该不会落下残疾,另一枪在大腿处,没对准动静脉等要害部位,看样子是想留他一命。
P.N把祝愿拽到身后,枪换到右手,居高临下,冷冷睨了礼宾员一眼,礼宾员昏沉的意识一下子清明起来,挣扎着后退,试图离黑洞洞的枪口远一点。
P.N抬脚逼近一步,礼宾员露出哀求的神色,“求求你,别杀我。”
“生或死,我给过你机会”,P.N嘴角挑起一丝冷笑,俯视他,“搞偷袭也要掂量下自己是否具备秒杀的实力,如果1秒内无法完成出枪射击,你死在我的枪下着实不冤”,说着枪口瞄准他的额头。
礼宾员死死盯住P.N扣动扳机的手指,瞳孔放大,祝愿旁观觉得残忍,拉住P.N的胳膊,“打死他没什么意义,不如听他说是谁指使的。”
“我说,我全部说出来”,礼宾员抓住救命稻草,目光恳切地看着P.N,“半年前连越派我来黄金时代卧底,搜集您背叛三和帮的证据,他觉得您经营两间日进斗金的赌场,迟早会自立门户,一旦您私下有动作,他就向沙爷通风报信,好借沙爷的手除掉您,然后顺理成章接收您的赌场”,失血令他眩晕,喘息片刻,艰难说道,“可您一直很谨慎,做事不留把柄,让人找不到构陷您的机会,而且行踪不定,想行刺您并不容易。”
祝愿问:“所以你今晚踩点后决定动手?”
礼宾员努力保持清醒,点头道:“卧底这半年关于极老板,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每次来黄金时代入住的房间并不固定,今晚他突然而至,酒店安排的房间也没保密,比以往高调,本来我对此持怀疑态度,但看到极老板亲自为您开门,我才确信,现在回头细想——”,他费力地向P.N投去一瞥,“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吧?”
P.N轻轻一哂,不屑回答,反问道:“除了你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