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这些事不是应该有下人做吗?”成婉芋虽说在庄子上多年,但还真没怎么做过饭洗过衣服。家务活儿都是柳婆子做的,她主要的任务就是照顾女儿。
刘氏不以为意,“在定北我们都做惯了,不打紧的。”
成婉芋别过脸去抹眼泪,定北是定北,可这里是他们的家,是成国公府啊。府里又不是没有下人,哪里用得着主子亲自动手。
“嫂子,你别做了,让下人做吧。”
刘氏叹了一口气,“我们虽说回来了,但成家的爵位没有回来。母亲说家里的那些东西大多都没有了,府里又没什么进项,一切都要从俭。二房的下人回来的不多,人手本来就不够。这些事我们能做就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墨九想起成老夫人的气派,还有那些进进出出的下人。合着回来的东西都是大房的,回来的下人也是大房的。二房不仅没钱连侍候的人都不够,还真是事事赶巧。
她蹲在信娘的身边,“我也来帮忙吧。”
刘氏笑了,脸上的愁苦似乎散了许多,“久儿是个好孩子。”
成婉芋赶紧抹着泪去帮自己的侄女,成书晴一再表示自己一人可以,还说起以前在定北的日子。
在定北的时候,他们是流放的罪臣家眷,当然没有下人侍候。她还没有嫁人的时候,就和刘氏一起承担着给全家人做饭洗衣服的活计。
这样的事并不难想象,墨九甚至能想到成书晴出嫁后,洗衣做饭的事就全落在刘氏一人的身上。
因为刘氏的手实在是像一个农妇的手,粗糙且皮肤干裂。还有信娘,这么小的孩子干起活来利落又干净,一看就是常做活的。
她趁着带信娘去洗手的时候仔仔细细给对方把过脉,信娘的身体似乎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至于不能说话,或许是心理的原因居多。
信娘似乎很喜欢她,小手被她牵着时不时偷偷看她。眼神怯怯却有光彩,小脸上是掩不住的孩童天真和喜悦。
这个孩子,似乎被欠缺得太多。
墨九表示自己身体不好,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干帮不上什么忙,不如让她来带信娘,顺便教信娘识一些字。
“久儿…信娘她真的可以识字吗?”成书晴紧张地问着,或许是定北多年的疾苦,让这个原本国公府里大姑娘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在覃家多年,她所盼望的都是女儿能平安长大,其它的东西想都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