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拂了拂衣袖上的褶皱,走进病房:“先生?”

余年抬起头:“我想要纸和笔。”

“好的,我马上去准备。”

“谢谢。”

不一会儿,余年坐在桌前,面前是带着玫瑰香气的信笺,两支昂贵的钢笔,一瓶蓝墨水。

余年鼓起腮帮子,用钢笔笔帽戳戳自己的脸颊。

好难。

他总觉得自己是穿书的,不是原来的那个小炮灰。

大小反派好像认错人了。

他虽然胆小,但是他也不想将错就错,抢走别人的东西。

他想把事情跟他们说清楚,但又怕说不清,只能选写下来。

现在看来,他好像也写不清楚。

余年戳脸蛋的时候,大小反派就站在病房外。

贺小鹤问:“为什么爸爸看起来更不高兴了?”

贺行缺道:“年年十六岁的时候,做不出数学题,就是这个表情。”

贺小鹤似懂非懂:“唔?那爸爸遇到数学题了吗?”

*

余年拿着笔,一直坐到太阳落山。

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他不想把自己穿书的事情告诉别人这是金手指,余年看遍网文,知道这不能说。

但是他又不想冒领小炮灰的老公和孩子。

太难了!

余年放下笔,撑着头,喊了一声:“爷爷?”

老管家及时走进来:“先生?”

“贺总呢?”

余年想,算了,他直接去找贺行缺好了。

“贺总在隔壁房间主持一个线上会议,先生要见他吗?”

“嗯,我想见他。”

“那我去……”

“还是等他开完会吧。”

*

大楼天台上,余年穿着病号服,撑着头,看着他完全不熟悉的景色。

太阳快下山了,微风吹过余年的头发,吹起两三缕,余晖照在照在上面,涂抹上一层浅浅的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