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家,就在客厅看到了正抱着腿窝在沙发上的闻吟寒,他阖着眼,似乎是在假寐,感受到南贺槿气息接近,忽而睁开了眼,盯着南贺槿想去拿茶几上手机的动作,语气平淡无澜:“去见段永了?”
他在明知故问,他生气了!
南贺槿差点给他表演了一个原地爆炸,他委委屈屈坐到闻吟寒旁边,连牵手都不敢了:“你听到了?”
“嗯,”闻吟寒指着茶几上的手机,“在里面,你还要听一次?”
“不了。”
南贺槿觉得这件事有点复杂,或者说,太复杂,复杂到他一时间都觉得无从下手,试着用手去勾闻吟寒的小指,对方不避不闪。
“就是说,我确实去段家看了一圈。”
闻吟寒点头:“所以,这是真的。”
肯定而淡然的语气,像在说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闲事,但他越平静,南贺槿越怕。
南贺槿靠过去,可怜巴巴地捧着他的脸:“那都是假话,我没有给他暗送秋波,也没有想真的可以考虑考虑,都是骗他的。”
闻吟寒和他错开视线:“然后?”
“他们大吵了一架,应该离动手也不远了。”南贺槿磕磕巴巴地为自己解释,“我还找了几只小鬼,让他们有事没事就去吓吓这些人,吓到他们不敢出门,吓到他们主动把钱还回来,我不想你再和他们见面了,你会不高兴。”
闻吟寒终于正眼看他,却不说话。
南贺槿塌了肩膀:“你知道那些话都是假的,我只喜欢你,也只爱你,从第一眼开始,到等我真正灰飞烟灭的那一天,我都会一直爱你,相信我,好不好?”
怎么说呢,现在的南贺槿像一只被遗弃的大型犬,耷拉着脑袋,连尾巴也垂着,没精打采,泪眼汪汪。
闻吟寒回想自己刚听到那些话时候的感受,似乎、好像、也许、大概没什么特殊的情绪波动。
他根本就不信南贺槿会移情别恋,更别说是看上他那个草包弟弟,只是录音里,南贺槿和段立昌说“我可以考虑考虑”的时候,心里头有些闷闷的而已。
他为什么可以那样随意地说出让别人无限遐想的话?
“我确实有一些不高兴。”闻吟寒决定和南贺槿述说一下,毕竟有些事埋在心底,终究会成隐患。
“我错了,”南贺槿道歉,“我不该轻佻说出那样的话,虽然目的是好的,但过程不对,也不该瞒着你。”
果然,他也是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才生气,闻吟寒轻声叹了口气:“其实我觉得我没有必要为此生气,你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心里有些过不去。”
南贺槿把人捞进怀里:“确实是我的错,要不你揍我一顿,出出气?不然你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闻吟寒揪着他的头发。
“你明知道我打不过你。”
“怎么会?”南贺槿故作夸张地问他,“你打我一下试试?”
闻吟寒眉梢动了动,他确实太久没有和其他人或者其他鬼打过架了,说不定还会觉得手生,况且就算真的和南贺槿打起来,对方十有八九会放水,没意思。
说起来,他又想起来另一件事,于是手上使了点劲,去问南贺槿:“那段立昌说你给他‘暗送秋波’是怎么回事?”
闻吟寒自以为会扯痛南贺槿,没想到南贺槿压根就不怎么觉得,甚至以为他是在撒娇,顿时就笑开来:“他血口喷人,明明是他在偷偷看我,被我发现了,看他爸妈对同深恶痛绝的模样,我就想到了这个法子。”
效果很好,不仅引发了段家的家庭矛盾,还差点引发了他们闻家的情感纠纷。
说好了入赘闻家,他南贺槿现在就是闻家的人了。
闻吟寒脑中闪过段立昌那张脸。
“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喜欢同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