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想起,都像是重新经历一次。
那是二〇一二年的冬至。
北半球的一年之中白昼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
那天下了很大的一场雪,南方很少下那么大的雪,可是那年西伯利亚寒流加剧,寒潮过境寸草不生。
整个沪市银装素裹,遍地白色。
下午的男生公寓。
南方人兴奋地到窗前看眼雪,北方人见惯不怪照常先到卫生间来根烟。
公寓走廊的晚间广播里在说今日降温,夜间更甚,提醒同学天冷加衣。
梁亦辞套上件黑色连帽卫衣,卫衣下摆堆在运动长裤腰间,随意地皱折。
他开了水龙头,掬一把水扑到脸上,几乎要结出冰晶的水很快将冷白的皮肤冰冻发红。
他叼着烟出门,拨薛思婉电话的时候接到另一个人的电话。
是他们家阿姨陈姨。
冷风瑟瑟的冬季里。
陈姨的声音在电话听筒里颤抖:“你快回来吧,小辞!先生发话要给你姐姐订婚,听说都已经跟人谈好了,你说这可怎么办?你姐姐她有心上人了呀!”
听到陈姨的话,梁亦辞紧皱起眉,冷峻地顿在原地。
他已经出了宿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