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欲闭上眼,突然一道迅疾的黑芒从眼前掠过,将他的头发吹了起来。
刀风裹挟着杀气,割得他皮肤生疼。
砰!
其中一颗凑近他的脑袋像被剪断藤蔓的南瓜,一下子掉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最后停在一双黑漆皮靴前。
那双鞋精致干净得像是刚刚才擦拭过,并在一起鞋尖微微向外,优雅而安静。
另一只鬼和莫杰都僵住了,缓缓转过头去。
被柴刀带起的风还未停止,渡鸦惊飞,掠过头顶融入深暮之中。几根漆黑的代表着死亡的羽毛缓缓落下,抚过白秋叶的头发,停在肩膀上。
因为怨咒,白秋叶纤细的手指在黑暗中白得惊人,却也稳得惊人。
她屈起胳膊,让空荡荡的手掌再度握住另一只刀柄。
柔荑与生铁,白色和黑色。
毫不相干的事物却异常协调,和指尖轻触琴弦一般。
她掌握着节奏。
一招毙命的节奏。
还幸存的那只鬼连方向都没调整,生生倒退了十米。
清冷刀光蓄满白秋叶黑白分明的眼,它没有丝毫恐惧、喜悦。
只是在冷光移开的瞬间,她眼中落下了早已知道结局的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