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冒出冷汗,汗水流淌下来,萧安辰用力推掉案几上的奏章,一张脸惨白如纸,恍惚间,黑眸里溢出了血。
对,是血。
周嵩大呼一声:“陛下。”
萧安辰手抚上胸口,张开嘴,用力噗了一声,鲜红的血液吐了周嵩一身,周嵩腿一软,摔倒在地,跪着爬过来,“陛下,陛下,太医,太医。”
萧安辰吐完一口又来了第二口,这次吐血量比方才还大,吐完,他唇角勾着笑起,手缓缓伸出来。
“阿雪,阿雪,你来了……”
虚化的人影走到了他面前,对着他挥刀而下,他浅笑着说:“……真好。”
萧安辰癔症发作,对着四周不停唤:“阿雪,阿雪。”
内侍强行把他按下,又被他推开,萧安辰从椅子上摔下来,腿不能行,他在地上一点一点爬着前行。
外面下起了雪,雪花很大,萧安辰笑得越发瘆人了,赶来的太医见此情景,惊的脸色都白了,忙帮着把人一起抬到床榻上。
癔症中的萧安辰岂是听话的人,他挥舞着手,又扯又拽。不消片刻,手指血迹斑斑,可他似乎未察觉到痛,依旧扯着。
直到郑煊走进内殿,跪在榻前为他施针,他才渐渐冷静下来。
冷静后的萧安辰也不似平时,他直勾勾睨着窗外的雪,眼眸里缓缓溢出泪,他忆起了从前幸福的时日。
她唤他阿辰,亲自为他做羹。
她依偎在他怀里,轻声诉说着子嗣的事。
她说想生一儿一女,哥哥保护妹妹。
她说她这一生很孤单不想让孩儿在跟着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