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到底是谁?
徐大娘安抚地冲她点点头,自己放轻脚步走到门缝往外看,然后才打开门,等外面的人进来立马关上门。
“路回?你看见冬蕉了吗?”温葶急急上前问。
路回道:“看到了,我让她绕路回来,怕是没这么快。温娘子,委屈你暂时随我到地道里去躲一躲。”
温葶却抓住他道:“等等,沈,世子有我阿兄的消息了吗?”
“这……”这话路回实在说不出口。
温葶追问:“是有消息了是吗,你带我去找我阿兄,世子那边我来说一定不会连累你,既然我躲在这里也会被发现,那我死前也一定要与阿兄一起。”
温葶眼神倔强,誓有路回不带她去她便自己去的决绝。
路回无法,实在顶不住温娘子的恳求,只能咬牙答应:“温娘子等等,我去给你找身衣服换上。”
不到片刻路回又从外面回来,递给她一套男款的灰色衣袍,还有一罐黄色的染料。温葶接过,二话不说便进了屋去换衣服,东西都不拿了,只把银子装进荷包,紧紧系在腰间。
两人要走时,冬蕉从外面回来,瞧见温葶这身打扮便红了眼圈,温葶拉着她走到一旁小声交代了两句,出门时又冲她道:“记得,若是我两日未归,你就自己去吧。”
说完对徐大娘也盈盈一笑,即便脸色蜡黄,也掩不住她眼里的光:“多谢徐大娘这些日子照顾我。”
这诀别似的话让两人都染上泪意,路回心里也不是滋味,原来温娘子已经在心里做好再也回不来的准备。
别过冬蕉和徐大娘,两人便朝十里坡出发,顾虑到温葶的身子,路回雇了辆马车。即便温葶脚已经大好行动如常,可却仍不敢自己骑马,她没学过不敢独乘一匹。
路回的马车赶得飞快,城门口有例行盘问,运气不错并未出什么岔子,出了城门口便一路飞奔,此时也顾不上是否有人跟踪了。
温葶坐在车厢里紧紧抓着车璧,一颗心随着马车的颠簸而上上下下。
空中烟花炸起,路回一拉缰绳朝着烟花之处而去,等看见主子便瞧见他看过来的目光有些冷,路回猛地打了个哆嗦。
马车停好,沈季淮声音冷如冰渣,“我让你安顿好她,没说错吧?”
“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路回连忙跪下请罪。
温葶从车厢出来,拦在路回面前,“世子,是我逼着路回说的,也是我坚持让路回带我来的,若是你要罚就罚我,此事与路回无关,任何后果我自己负责。”
她倔强地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冷淡疏离,可是她却在他面前为他的人求情。一时间某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尖,又酸又麻,让沈季淮紧紧的蹙紧眉心。
温葶只以为自己又惹他生气,他才会露出如此神情,若是前世她必定会软了态度,可此刻她不但没软下来,反而更加冷然地看着他。
若是前世她能强硬些,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路回小心翼翼地抬头,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让人感觉又奇怪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