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已经吓的不浅的君山会帐房周先生一愣,马上乖乖地离了座位,蹲到了一边栏杆的角落里。
空出了一张椅子。
于是范闲一掀前襟,漫不在乎,大马金刀地坐了下去。
此时,他离竹笠客不过半个身子的距离,亲密地,危险地,恐怖地无以复加。
远处注视着的高达快要吓死了,然而楼中的范闲依然带着浅浅的微笑。
他收起了左手执着的变形纸扇,缓缓拾起竹笠客拍在桌上的筷子,重新插入箸筒之中,这三个动作他做的很仔细,很缓慢,很小心,等筷子插入之后,他才开心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手,似乎完成了一件很伟大的事业。
竹笠客没有动手杀自己,这说明一切都有的谈。
“有胆色,”竹笠客微笑望着范闲说道:“年轻一代之中,当属你为翘楚。”
宗师一言,若传将出去,必然会奠定范闲牢不可破的地位,然而范闲并不因此言而稍感欣慰,温和笑着说道:“那又如何?您要杀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竹笠客平静说道:“先前说的话依然有效,你撤回黑骑,我不杀你。”
……
……
范闲霍然抬首,那双眸子里流露出一丝讥讽,一丝轻蔑。
这世上,敢用这种目光去看那个竹笠客的人,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所以纵使那名竹笠客乃是人间顶级人物,依然不免感到了一丝微怒。
“这就是你的要求?”
“堂堂大宗师,居然沦落到了这种田的?”
“您不要这张老脸了,咱大庆朝还是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