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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久木是一家贸易公司的经理,专门从事对美国生丝出口,从事了十几年的生丝出口贸易,让山本久木拥有了地位、金钱,拥有了曾经父辈们所梦想的一切,山本久木是山本家族的荣耀,但是那是过去,现在因为半年来生丝滞销,山本已经损失了太多的金钱,几个月来山本只有在妓寮中才能暂时忘记生意上的烦躁,而每一次喝醉后,怀中的妓女在山本眼中都变成了那些可恨的美国女人,正是因为她们竟然爱上那种不是用真正生丝织成的丝袜,才使得自己的会社不能向国外出口生丝,以至于几个月来损失惨重。

“啊!救命!”越想越觉得愤怒的山本抽出皮带,狠狠抽打着他眼中的“美国女人”,被山本用皮带抽打的妓女只能大声哭喊着,以期望老板能发发善心救下自己。但是任她怎哭喊都是徒劳的,几个月以来,几乎每天晚上在各家妓寮里都会上演同样的场面,那些生意失败或是生意受挫的生丝商,总会在妓寮里殴打妓女,以发泄心中的怒火。

妓院老板从来不会在意这些妓女的安危,如果她们被打成重伤,还可以多索上一笔钱,然后等这些妓女伤好后,如果身体上有些损失,那么就会再把她们卖到南洋。现在在农村有大量破产蚕农,他们会把自己的女儿卖到妓寮,所以妓寮不需要为妓女来源担心,也许是因祸得福,在长野的生丝业受到重创的时候,妓寮生意反而红火了,而这种红火正是建立在长野生丝业受到重创,而蚕农大量破产,生活无以为继的基础上。

第59章 北线无战事

在后世有一本描写一次世界大战的小说非常出名,几乎提到一次世界大战,人们就会联想到那本由埃里希·玛利亚·雷马克书写的小说《西线无战事》,而这本一出版就引起无与伦比轰动的小说,先后被译成29种文字,销量高达800万册,甚至于成为一些人对一战最深刻的体会。

上乌金斯克这个名字在四个月前,尚不为大多数中国人所知,但是现在随着西北军对其进行的半围城战,这座城市已经成为全中国最为熟悉的俄罗斯城市,几乎全世界只要有华人的地方,就会知道在俄罗斯的后贝加尔,还有这么一座城市,当然人们更关注上乌金斯克南半围城的西北边防军。

四个月以来,自从西北边防军唐努乌梁海师阿尔泰旅进抵距离上乌金斯克南45公里的俄军防线前之后,战线便稳定在了这里,没有俄国军队想象中的进攻,阿尔泰旅停止了继续推进,而是在距离俄军阵地数百米外,构建起了防御阵地,随即开始了长达四个月的上乌金斯克半围城战,之所以称为半围城战。因为阿尔泰旅和后来开进的其它部队,并没有对上乌金斯克形成全面包围,只是在俄军防线以南构建了一条对峙防线。

而旷日持久的半围城战使上乌金斯克俄军和市民都痛苦到了极点,没有想像中的大规模进攻,有的只是偶尔有些稀落的炮击,这些炮击是针对上乌金斯克那些改造的防空野炮,还有的就是中国轰炸机对这座城市每一个军事目标的狂轰滥炸。

而地面战斗则陷入前所未有的僵持之中,前线西北边防军没有接到进攻命令,而俄军则是一味被动防守,但无论是俄军还是西北边防军都在这种僵持中,不断增加兵力,但是僵局仍然是僵局,这就像就像埃里希·玛利亚·雷马克的那本小说名一样,只不过这里应该是“南线无战事”!

和大多数中国军队或者说东方军队不同,西北边防军非常重视土工作业,是西北边防军步兵五大技术之一,在日常训练中占有非常大的比例,通过训练士官的强调,每一名士兵都明白,土工作业是他们在战场上最重要的保命玩意,所以士兵们也乐得在这种保全自己的训练中投注最大的精力。

在西北军指挥层同样对土工作业非常重视,就像此时在上乌金斯克进行对峙需要构建防御工事一样,既然有充足的时间,面对如此开阔的“训练场”和较为复杂的地形,唐努乌梁海师的军官们和后继部队的军官们,则把对峙变成了一堂土工作业课,在上乌金斯克以南45公里处,构建种种复杂的防御坑道体系,锯齿形战壕、交通壕,隐蔽良好的机枪阵地、支援炮兵阵地、土木构建的指挥所、兵营、野战厨房等等。

上乌金斯克南线对峙的边防军防线,在四个月中变成了和欧洲西线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堑壕体系,几乎达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在南线几个师好好在这里上了一堂土工作业课。

“我舨船那摆渡过光景,嗨!!!那笑嘻嘻,墙头上爬过是她二姨,有心抱住她亲几口,跟前站了些木头鬼,哎咳哎咳哎咳呀,跟前站了些木头鬼,咳,白布衫衫那开怀,露出那一对那白奶奶,有心上前那把她揣,有怕外面那人看见……”坐在加上胸墙深度达两米的战壕中,听着不远处传来粗犷、撩人的陕北小调,如果不是来到这里张秩勋还真不知道像这样的淫词秽曲,竟然唱起来也是这么好听,虽说南洋人说话细声细语惯了,但是张秩勋忍不住还是会跟着哼上两句。

陕北人、南洋人、广东人、四川人、河南人、山东人等等,在这支部队中张秩勋可以接触到大多数行省的战友,听他们唱各种各样的家乡小调,四个月来,张秩勋已经适应了军队生活,尽管在心里头张秩勋还是会怀念在南洋蓝屋的日子,还有槟城灯红酒绿的夜晚,不过一切都是回忆,张秩勋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大少爷,又想什么那!可是听着梁山唱那酸曲想娘们了!”在张秩勋身边一个说话带着山东腔调的战友半眯着眼睛,坐在钢盔上、怀抱步枪懒洋洋地问着。

“你大爷!”张秩勋连想都没想就直接用粗口回答,张秩勋现在很不喜欢别人叫自己少爷,甚至于反感,尤其是身边战友总是会拿自己的出身开玩笑,尽管张秩勋从没告诉过他们,张家如何如何,但是好像他们火眼金睛一般,一眼看出张秩勋这个南洋张家六少爷和大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