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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现在起义在城里失败了,但是他们的暴动重点还可以转向农村和矿区,就像历史上一样,如果日本国内爆发全面内战会如何呢?对此司马不禁充满了期待,不过这仅仅也只是想想罢了。对于日本人司马从来没有什么期待,他们现在只不过是因为肚皮而暴动罢了,现在日本发生的实际上只不过是一种狂热情绪引起的连锁反应而已。

历史上的“米骚动”从富山县一个渔村开始,在将近两个月时间内,席卷日本全部领土约34个地区,包括了东京、大阪、京都等大都市在内的3府、32县,卷入人数达到一千万人以上,可惜他们并不是坚定的革命者,不过哪怕其中只有几万甚至几千名革命者,也会在日本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狂澜。

“噶、噶、噶、噶”夜深人静的原野上,响起了猫头鹰连续鸣叫,而且声音显得凄惨而凌厉。一队黑影出现在夜幕笼罩的旷野上,然后伴着哗哗的声音这队黑影趴到了农田的灌渠旁。

“哗、哗”这时星光下只见一个手提步枪的女人快速跑到灌渠旁,然后对趴在灌渠下一个人说些什么。

“同志们,我们走。”一个人站了起来轻声喊道,原本趴在灌渠旁的人都站了起来,按着那个人手指的方向前进,他们大都手持步枪,人数约有两百多人,身上穿着各种各样的服装,大都是工厂的工作服,其中甚至有一多半都是女人。

这是一群从东京撤出来的武装暴动者,东京的暴动还未发动就被镇压了,近千名武装骨干力量被迫撤出东京,他们现在要去名古屋参加革命,革命者是不分地域的。

“如果名古屋起义也失败了我们应该怎么办?”背着步枪的凉子走在队伍中间忍不住如此想到。

凉子过去在东京一家纺织厂里工作,自从三年前当城里来的资本家到了山区把自己招募走之后,凉子就成了纺织厂的包身工。在包工制下的工人等于是资本家的奴隶,凉子从那时起便忍受着资本家的剥削,每天过着如同牢狱般的生活,同时从事繁重的工作。也正因为这一切,凉子才会接受大岛先生宣传的革命思想,在东京暴动之前就成为武装起义者中的一员。

“大岛先生一定会有办法吧!”看着走在队伍中的大岛先生,凉子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大岛凉子和队伍里其他人一样,都充满信心,正是大岛先生的宣传,让他们看到生活的希望,即便是在现在也是同样,革命!只有革命才能挽救日本和自己。

“我们要把农民们卖儿鬻女交纳地租变成历史,我们要消除日本存在的种种不公,我们要建立一个全新的日本,一个人人平等,再也没有任何剥削者存在的新日本!”在旷野上行走的人们怀揣着这种由大岛等人告诉他们的理想艰难的抬脚步,朝他们的目的地进发,他们不惜以自己的生命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咔!”带领队伍正在前进的大岛听到不远处树林中传出树枝断裂的声音,立即挥手示意大家隐藏起来,然后警惕的朝漆黑一团的树林里望了过去,伴着拉动枪栓的声音,所有人都瞄准了树林。在这一路上大岛带领的队伍已经遭受了多次警察的袭击,从东京离开时,这个队伍有近五百人,可是现在却损失了一半,当然其中不少都是主动逃跑的。失败并不可怕,有时候反而是一件好事,因为失败可以锤炼革命者,可以淘汰意志不坚者,这一次几百公里的行军,证实了远东秘密训练营之中俄罗斯革命者对于失败的描述。而在这一路上大岛用同样的话语鼓励跟自己撤出东京的起义者们,让他们相信失败并不可怕。

这时从树林里走出一个人,那个人小心翼翼的朝这里走着,显然他已经发现了趴在草地里的大岛一行,他举着手似乎并没有什么敌意。

“你好,先生,我们是宇田煤矿的工人,早已经听说你们发动的起义,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需要你们领导我们一起起义,我们再也不愿意忍受资本家的剥削。”浑身带着煤灰的工人激动的对大岛等人说道。能够在这里碰到大城市来的革命者超出了他的想象,尤其是看到这些人竟然带着武器之后,果然不愧是大城市里来的革命者啊!

在日本当煤矿工人一向就是饥寒交迫的农民,或是城市里的贫民,再不就是被警察追捕的犯人。他们一向只能得到很低的工资,过着极悲惨的生活。

“一流露不满就要挨木刀,鲜血染红了白头巾。”这支描写矿工生活的民谣,一点也没有夸张。在日本的煤矿工人是一群被关在象监狱一样的小屋里,每天被迫下井干十二小时的苦工。谁要有一点儿反抗或是企图逃跑,就会被资本家的狗腿子抓去用木刀殴打,不打死也要打得半死不活。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挣到的极其微薄的工资仍然不够家里人吃饭,尤其是现在米价上涨之后,以至于他们的妻子、女儿不得不去出卖她们的肉体,只为了活下去。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期待改变自己的生活,当不断从城里传出罢工、暴动、革命的消息之后,他们也同样满怀期待的想发动起义或暴动,但是却没有领导者,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眼前这些从大城市来到这里的真正革命者却是再合适不过的领导者,而且他们还带来了宝贵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