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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蒸汽顺枪管朝外喷出,先前的战斗中机枪手用一根枪管打空整整2个150发弹鼓,在机枪射位前方百米开外,是死于机枪下西军步骑军尸堆。

在这种没有掩蔽的街道上,步骑军冲击设施良好的机枪阵地,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我能用手枪一枪打碎他的脑袋,你信不信,两根烟。”工事后一个伞兵和身边战友打起赌来,而打赌的工具则是数十米外一个躺在血泊中的西军伤员。依着泥袋的伞兵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从烟盒里取出两根香烟放在泥袋上。

“砰!”枪声一响,原本在尸堆血海中挣扎的伤兵脑壳便被掀去一半,扬着手中手枪,伞兵显得得意洋洋。

“炮击!隐……”一个士官大声叫喊,伴着一声沉闷的呼啸,沙袋工事间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球。炮弹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夹杂上百片钢铁破片,像飓风一般卷过被炸垮一截的工事,几名未及隐蔽的伞兵身体内扎进沪制榴弹破片,破片的原产地甚至有可能是西北钢铁联合体,上海兵工厂从西北进口了大量的钢材用于生产炮弹。

“炮弹,快装炮弹。”刚打出一发炮弹的西军炮手大声嘶叫,同时随手拉开炮栓,后面一个炮手连忙将炮弹装入炮膛,在他们身后,数百名手持短枪、大马刀的敢死队虎视眈眈等待炮兵把南门轰开。

“嗖!”就在炮手用力向后拉动炮绳打出第二发炮弹的同时,伴着子弹破空声炮手倒下去,胸部前映出一团血花。在南城门楼瓦檐上的狙击手,瞄准一名企图再次装弹的炮手,扣动扳机,“砰!”肩头一顿子弹飞出去,装炮弹的炮手身体一软跌倒在地,对于没有炮兵支援的伞兵而言,狙击手和他手中的狙击步枪就是伞兵手中的大炮。

在这个炮术并不发达的时代,尤其是在亚洲,炮兵运用仍然停留在一战前水平,炮兵只是单纯听从步兵指挥官命令,所谓炮兵指挥不过就是“向我军刀所指地方射击”,根本没有所谓的“指挥、管制”概念,火炮不过是只是口径大、能发射爆炸弹和榴霰弹的步枪而已。过时的炮术使伞兵完全可以使用加装瞄准镜的狙击步枪,射杀敌人炮兵。而操炮水平落后的西军为了保证精度,甚至把炮推到几百米外的近距离,为狙击手提供了最好的靶子。

一个、两个……当先后八名炮兵未发一炮就被击毙后,再也没有人敢靠近那门等同于死亡的山炮。半分钟后,不过打出两发炮弹披破席作伪装的半旧山炮,便孤零零摆设在街边,在街边巷旁,几百名西军组成的敢死队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后面的士兵把目光投向带头分统马步芳。

当马步芳紧握手枪犹豫时,空中再次传来轰鸣声,听到空中的轰鸣声,原本面带绝死之色的敢死队员脸上流露出恐惧,被机枪打死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被飞机上投下的炸弹烧死,至今城内空气中仍弥漫着肉糊味,这是被烧死的兄弟们的肉味。

当远方出现轰炸机群的黑影时,在南梢门附近一处焚毁的院落内,一名伞兵拿着榴弹枪冲南山方位扣动扳机,打出一枚榴弹后,随即便撤了出去。飞机轰鸣声使原本聚成一团的西军兵卒以及提刀的乱民纷纷向大街两边的巷道散去,既便是落单后被西北军打死,也不愿意被活活烧死,躺在巷子里的乱民匪兵惶恐不安的盯着空中庞大的飞机。

“又来天兵了?”看到飞机人们如此想到,西北军就是从这些飞机上跳进兰州城,但超出他们预料的是飞机上并没有再跳出天兵,也没向城内扔下喷火的炸弹,而是直飞去了南山。在南门城门楼上一名观察员透过望远镜观察南山半山腰冒出的红烟,红色的烟雾方向稍向南斜。

“地面风速约一级,风向南,可使用特种弹!”轰炸机内单边带接收机响起从地面电台传来的声音,“滋、滋”的声音中带着兴奋和急促。

“快,快隐蔽。”南山大营里的官佐们看到空中飞来的大飞机,虽然不知道飞机能不能投炸弹,但仍然大声呼喊让兵卒散开隐蔽。在他们散开隐蔽的同时,飞机腹下舱门打开。戴防毒面具的瞄准手单目贴着瞄准镜,双手不断调试瞄准镜的手柄,在环形南山大营落入瞄准镜时,瞄准手拉下投弹手柄,舱内挂架上失去束缚的炸弹,在重力作用冲目标跌落。

“真主保佑!真主保佑!”趴在地上的兵卒不断在心中祈祷,虽然退路已绝,下定决死之心,但没人愿意被活活烧死,尽管没见过城内轰炸后的惨状,但仍然可以从其他人介绍中多少听过一些,甚至即便身在南山大营,也多少听到城内伤兵发出的惨嚎。

“噗、噗……”自由落体的炸弹落入南山大营后,并没有升腾起巨大火龙,也没有剧烈爆炸,只是响起成串微弱的爆炸声以及尘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