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很难,我们驻地距离驻突空军基地最近也有300多公里,不过指不定你能在突厥斯坦安西师里头碰到同乡,十几万安西师,都是过去旅俄华工,现在都在突厥斯坦安家落户了。空军基地附近通常驻扎安西师。”赵继华显然比这个年轻准尉更了解突厥斯坦。
“安西师?”刘家祥一愣,对于突厥斯坦刘家祥并不了解,只知道突厥斯坦和中国关系亲密无间,这种关系甚至引起帝俄和英国抗议,在其争取独立的过程中屠杀了很多俄罗斯移民,至今还关押着上万名英国战俘。这时火车汽笛响了起来,赵继华拍拍茫然的刘家祥。
“上车吧!再过三天就能到突厥斯坦了。”
……
天空飘着霏霏细雨,人们躲在雨伞下,僻里啪啪地走过满是泥污的水洼,骑战马穿风衣的恰帕克,自顾自的在街道上纵马,尽管配有吉普车,但是恰帕克还是喜欢骑在马上的感觉,即便是雨天。
骑在马上的恰帕克漫无目的地在城里游荡,街头到处是挂着中文和哈萨克文的招牌。两年前,突厥斯坦各部族联合大会通过《突厥斯坦与中国友好互助条约》后,整个突厥斯坦便开始向中国学习,在聘请大量中国顾问的同时,在学校里学生们开始学习汉语,而高层官员同样要求学习汉语,以便与中国顾问沟通。
在这种大环境下,中国商人很愿意来突厥斯坦经商,街头随处可见中文招牌,土著牧民很喜欢中国商人,他们价格公道,相比于帝俄商人,中国商人身上很难看到盛气凌人的态度。
“或许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中国的第四十一个行省了!”街头林立的中国商铺和中文招牌,让恰帕克激动不已,自己也是为国家开疆拓土的功臣,曾经只不过是一名马匪的恰帕克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今天。此时回过神来的恰帕克才发觉自己走到了市中心,看着不远处的建筑不禁一愣,对面就是中国领事馆,高大的建筑不时有人出出进进,现在是9点钟,领事馆已经开始上班了。
看着中国领事馆上飘扬的五色旗,恰帕克心头一颤,虽然身为阿克莫林克总督,同时还是部族联合大会主席团委员,但在恰帕克内心深处明白,自己骨子里还是宣化县的刘家富。
……
“长官,你看这……可真够破的,这地方还是草原区总督府,你没去过小地方,小村子整个就是一牛圈。”开车的一等兵向坐在副驾驶位子上长官介绍着这个破地方。看着如同蛮荒之地的你阿克莫林斯克,听着身旁一等兵字正腔圆的国语,刘家祥隐约猜出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等兵,你老家是西北市的吧!”
“长官好耳力,西北市,祖籍山东聊城。共和五年全家就移民西北了,不是我吹,全基地西北人里头,就数我是最地道的老西北人,当年我到西北时,咱们总理还是公司董事长呢。”一等兵明显带着炫耀。
“那你怎么来当兵了?”刘家祥很好奇身边这个一等兵为什么来当兵。
尽管西北市是一个移民城市,并不存在生人熟地的歧视,但在另一方面,这个移民城之中,却明显有着新老西北人之分,两者划分非常简单,以总理出任边防公署主任前后为划分,老西北人几乎一色中产阶级家庭,他们中很多人都持有一些企业的原始股权,每年仅分红就足够一家吃喝不愁。出身于这样的家庭,即便是中学毕业没考上高中或大学,通常大都会选择经商,很少有人会选择服兵役,更多人会选择星期天兵,在市国民警卫队当兵,尽义务的方式是各种各样的,并不见得一定要到野战部队。
“我从技校一毕业就进部队了,想打仗、想当英雄不是,结果……没赶上趟!要是我能弄枚勋章回家,啧、啧……女孩看我还不两眼直放光!”当兵的理由有很多,但这位一等兵的回答让刘家祥感觉非常真实,就像自己加入空军一样,只想成为大哥一样的英雄。想到大哥,刘家祥神色一黯,战争早已结束,但大哥却从未回家探亲,如果不是每个星期都能收到大哥的信,恐怕父母和自己都会认为大哥已经失踪或是……大哥在什么地方?
刘家祥朝车外望去,黯然失神,突然看到路边行走一匹战马,战马上穿墨绿色军用风衣的军官显得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