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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阁下《中日互不侵犯条约》并不值得关注,我们担心的是,在《中日互不侵犯条约》之外,会不会存在秘密条款?秘密条款的内容是什么?其中是否涉及到美国利益?而且条约会不会形成西北、东京轴心?这才是我们关注的重之重。”战争部长亨利·刘易斯·史汀生强调自己的观点,话语中表现出浓浓的担忧之意。

对于史汀生口中的西北、东京轴心,罗斯福感觉非常担心,在欧洲柏林、罗马轴心形成,而苏俄伙同德国入侵波兰的举动,进一步显示欧洲很可能形成柏林、罗马、莫斯科轴心,如果亚洲再形成西北、东京轴心,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没有这方面的情报吗?”海军部长弗兰克·诺克斯用嘲弄的眼神扫视一眼战争部长史汀生。

“情报?君子不偷看他人信件。我们可敬而绅士的史汀生部长解散了所有情报机构,看看现在我们的情报机构在做什么?”

欧战结束前后,美国拥有世界先进的情报机构,史汀生将其解散后,很长一段时间,美国情报机构一直处于混乱状态。联邦调查局专门负责国内情报,国家情报活动则由国务院、陆军部、海军部等部门分管。各个机构各自为政,负责领域界限不清,有的大量重复,有的根本没人研究,情报搜集和分析不成体系,人员素质普遍低下。不仅不能提交高质量的情报,机构之间还经常为经费分拨不公或越俎代庖争吵内讧。

见有机可乘,大量德国、苏俄和中国间谍抓住机会,来到美国疯狂搞情报,而此时美国政府很多机密东西都缺乏必要的保密和控制手段,要搞到它们易如反掌,而美国有可能搞到他们的情报吗?

“我们的国家缺乏一个像样的情报和反间谍机构。”弗兰克诺克斯补充道。

面对同僚的指责,史汀生用沉默作为回答,毕竟他说的是实话,当年的确是自己解散了大量情报机构,自己当然有自己的理由,当时情报机构已经沦为政客们相互攻击的工具,而不是国家情报机构,解散是必要的。

“就是说,我们根本不知道,在中日两国条约背后是否存在秘密条款,现在所有的一切是建立在推断上。”内阁成员间就情报问题冷嘲热讽,让罗斯福感觉懊恼,恼怒实际上是对美国情报机构的现状非常不满意,还得不停协调各情报机构之间的纷争。几年前为扩大反间谍工作,自己给联邦调查局专门拨款,让其他情报机构很不服气。

而联邦调查局局长胡佛又拟出一项规划,要求与陆、海军情报部不定期交换情报,但是这两家不买他的账。同时,国务院、财政部等其他非军事情报机构也不愿意削弱自己的情报职能,觉得联邦调查局太过嚣张。情报界吵得不可开交,正像弗兰克所说,美国缺乏一个像样的情报和反间谍机构。

“总统阁下,海军情报处获得一些情报。”弗兰克·诺克斯突然邀功似的,炫耀海军情报部门取得的成就,“尽管现在并不能肯定情报同《中日互不侵犯条约》的秘密条款有直接联系,但至少可以证明中日条约中存在秘密条款的可能性。”

罗斯福只说了一个字:“说!”

“昨天,海军情报部门获得情报,中国海军苏澳基地出现日本海军军官身影,这是自一九二三年后,日本军官第一次出现在中国军事基地内。考虑到苏澳海军基地的特殊性,我们有理由怀疑,其可能与中日两国签署互不侵略条约秘密条款有很大关系。”弗兰克郑重其事的报告着自己七八个小时前刚刚收到的情报,当时对这份情报并没有特别关注,现在同中日条约联系后,弗兰克觉得事关重大。

“特殊性?”罗斯福、史汀生等均对弗兰克口中的特殊性感觉诧异,他们并不了解苏澳海军基地同其它海军基地的不同。

注意到总统脸上的迷茫,弗兰克在脑海搜索关于苏澳军事基地的资料。

“总统阁下,苏澳海军基地位于台湾省宜兰平原东南端,港区为南、北两半岛合抱而成的天然海湾,面积约四平方千米。港口在华盛顿条约签定后,由台湾港务公司承担扩建,湾口朝东南,筑有两组防波堤,以阻挡太平洋涌来的巨浪。湾内水深5~20米,北深南浅。有深水泊位十余个,年吞吐量超过五百万吨。华盛顿条约到期后,中国海军出资购买港口大部分使用权。军港在湾北部和东北部北方湾一带。城镇在湾西岸,有铁路、公路北通基隆、台北,南通花莲、台东;向西有横贯公路通桃园、新竹。军事上对增强台湾岛东海岸防御,从海上支援基隆港和前出太平洋活动具有重要作用。其系中国海军远洋综合补给基地之一,亦是临太地区最重要的军港。”

沉默数秒后,罗斯福紧皱眉头从桌内取出世界地图,日本军官出现在中国军事基地内,本身存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