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跑?亏少爷想得出来。”听到报告,张陕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这次你是用什么理由把小少爷的报告给打发回去的?”师参谋长徐勋节笑眯眯地问。
“奶嘴师里只有13个常备军出身的军官,他跑了,主力营怎么办?我在他申请报告书上写了几个字,要么当逃兵滚蛋,要么就好好练兵。”张陕得意洋洋地说出他的批复。
“师长大人,注意语气。小少爷可是先生的少爷,张司令让咱们到此,一方面组建新部队,主要目的是保护少爷安全。少爷去年八月十五把张司令烦个透顶,这不,他把一奶孩师交给咱们,算是圆了小少爷进野战部队的梦,同时,还可以堵住悠悠众口。另外,在527师安全应该没什么问题。”
麻烦!对于张陕和徐勋节而言,第九营营长陈翰墨根本就是一个麻烦。去年宣战后,集团军司令部曾试图把他调到司令部作战参谋处,但被拒绝,成天要求去野战部队,结果司令官没有办法,只能拿出一个奶孩师安置这个麻烦。为了照顾这个麻烦,鹰营出身的数百名退役军士官不得不放弃进入动员师的愿望,到奶孩师服役。
不过对此,鹰营出身的军官大都没有怨言,毕竟那人是先生的儿子。鹰营军官,都以效忠先生为使命,保护他的儿子义不容辞,并没有任何心理抵触,甚至在潜意识中,视小少爷为先生的继承者。之所以觉得是个麻烦,因为谁也不敢说,上了战场,绝对可以保障他的安全。
“郑州营调来1786个还没出营的小鹰,再加从其它各省来的,奶孩师官兵50%出身鹰营,国防军没有那支部队鹰营比例这么高,奶孩师几乎是鹰营大本营。就是其它新兵,也是精心安排的,再磨合几个月,527师绝对不比精锐师差。”
“不比精锐师差又能怎么样?即便现在打起来,参谋部和张镇国也不会让527师上前线。有少爷在此,谁都不愿意看到他出事。先生可以不闻不问不表态,但蔡总长、蒋参谋长,包括张司令,可能不过问吗?至于小少爷,根本就不明白,他的战场不在这,而在其它地方。”
……
“我的战场?晴儿,如果是去年,我会在服役五年后退役,可现在国家正在打仗,从公学毕业的同学,都在部队,在前线,已经有几个同学去了忠烈祠。你四哥,不也在缅甸前线吗?”陈翰墨不无恼怒的对妻子发牢骚。申请再次被拒绝,这是第几次?上次回答是为了部队训练,此次又是保障部队战斗力,一个师的战斗力与一个营长的去留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不知道,爸爸平生最厌恶特权。父辈的荣耀不是资本,而是责任。如果我接受张叔叔的建议,去司令部参谋处,最失望的是父亲,因为他儿子是个逃兵。”陈翰墨黯然道。外人眼中,自己生下来就受人瞩目,有数不尽的财产、政治资本,简直是上帝的宠儿,但自己内心却充满压力和无奈。
宣战后,所有反对党都问:总理的儿子在什么地方?父亲把一个个青年送上战场,理所当然,他的儿子,公民的一份子,同样需要响应征召令进入国防军。面对外界压力,自己的小弟,都不得不提前结束大学学业,进入国防军服役。只不过二姨非常精明,让他在空军服役。战机飞行员执照取得非常困难,从而限制上战场的可能,但有效避免说三道四,毕竟他在野战部队,而且原本就是空军预官。
“可是爸爸,绝不愿意看到你去冒险,毕竟……”躺在丈夫怀中,穆晴试图劝说翰墨接受张叔建议。全家除公公外,都写信给自己,让自己劝翰墨去参谋部,要么提前退役,总之要确保安全,谁都不愿意看到他受到伤害。
“晴儿,我知道,大家不希望我出事,爸也不愿意我冒险,但所有人都在盯着我,进入参谋部或退役会很安全,但也会带来无尽的麻烦,都会认为我是逃兵。”
“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不过是奶孩师小营长,不会让我上战场。父亲不表态,不代表其他人视若无睹。师组建了几个月,还没有满编满员,其中一半人,如果说他们是新兵,那我就是刚出军校的毛头小子,他们装出一副新兵的样子,骨子里却全是精锐,就是师长……”
陈翰墨无奈地摇摇头,以为自己看不出这种刻意安排的吗?当年公学同学战争爆发后,二话不说慷慨出征,但自己呢?只能在奶孩师里窝着,比退役更折磨人,尤其看到刻意安排后,更是如此。
丈夫的痛苦,让穆晴觉得心痛,没人理解丈夫的苦楚,他希望和其它军人一样保卫国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