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辆坦克或卡车就如同一艘驱逐舰。坦克连或火炮连横越沙漠如舰艇巡视海洋。当与敌军相遇,在四周寻找有利战斗位置,像两艘军舰海战中情形酷似。首要原则是,沙漠部队必须保持机动,我们搜寻目标是人而不是土地,正如军舰搜寻目标是另一艘军舰,而对海面毫不关心一样。”
朱晨风旋转车长指挥塔搜索目标时,脑海浮现出一段不知道什么地方看到的话。再准确不过,此时在瀚海中行驶,除去敌人,谁会关心脚下沙子?放大倍率仅一倍的车长观察镜中,满眼起伏的黄色沙丘,从侧向观察镜中,可以看到友车扬起的沙尘。再次转动车长指挥塔,一个异样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发现目标,朱晨风连忙调校观察镜放大倍率,2倍、3倍、4倍逐步放大至9倍后,沙丘半掩的物体清晰可见。是一辆漆成土黄沙漠色的马哈蒂尔坦克炮塔。
“猎狗20,我是猎狗32,10点方向,发现一辆马哈蒂尔坦克。”朱晨风通过电台向友车通报敌迹,原本成倒v形的坦克、装甲车纵队立即变换队形,分别从左右两翼向目标迂回包抄。
朱晨风下令坦克停车,调整测距仪对齐半露坦克炮塔。测距时车长和炮长瞄准镜表尺装定装置通过机械连杆联结,将测出的目标距离同步投射到炮长瞄准镜上。完成测距,炮塔便自动向车长瞄准镜瞄准线方向旋转,车长指挥塔始终保持稳定,炮塔旋转终了,炮长先在一倍广角视场下观察捕捉车长指定目标,随后将瞄准镜倍率调整至6倍,按目镜显示距离高低、水平调整。炮长调整时,右腿始终踏着击发踏板。
中午13点,烈日下军营中的英军和阿拉伯士兵正分列成两堆默默吃午餐,英国官兵一边吃熏猪肉,一边喝热茶。阿拉伯士兵则喝白开水、吃烤羊肉。骆驼卧倒在沙地里,周围沙丘上,12辆马蒂尔达坦克及几辆布伦机枪车为这支去年参加镇压伊拉克民族运动的部队提供警戒。
突然,尖锐破空声打破沙漠午间静寂,接连爆炸后,大家惊讶地看到漂亮的马蒂尔达坦克在爆炸中变成一堆堆浓烟滚滚的废铁,甚至有几辆坦克炮塔被炸飞上天数米。值班的英国军官和阿拉伯士兵永远吃不上午餐了。山丘防卫墙上警戒哨兵看到远处一排排坦克隆隆驶来,坦克前方是履带式装甲车,炮塔上机关炮迅速开火,向防卫墙上惊呆的哨兵扫射。
一阵炮弹落入了营地,阿拉伯骑兵马匹受到惊吓,引颈长鸣,四蹄乱蹬,在营地内搅起一片烟尘。英军瞬间丧失还手之力。12辆坦克和布伦机枪车停在兵营环形防卫线外,被国防军24式坦克在2公里外,打成一堆废铁。军官喝令下,匆忙应战的阿拉伯士兵用机枪和手榴弹还击。但许多人未及反抗,就惨死在冲进营地的装甲车履带下。
装甲车冲进兵营横冲直撞,或许出于节约炮弹的缘由,装甲车并未肆意扫射,而是直接碾压。高锰钢制成的履带碾压过英阿官兵身体,红色肉渣挂在装甲履带上,装甲车经过的地方留下条红色印迹。遭遇攻击瞬间,一名英军军官刚想冲出帐篷召集部下,就被25毫米机关炮扯碎。帐篷上到处挂着尸肉,未吃的食物和尚未使用的弹药散落在帐篷内外。
一个正在吃饭的阿拉伯士兵如梦游般向一辆装甲开火,但还未等他射出下一发子弹,身体就被压成两截,半截身体在血泊中蠕动、挣扎。炮兵军官指挥士兵操作反坦克炮时,一发流弹击中脖子,鲜血从喉咙上的枪眼中涌出。大多数阿拉伯士兵四散奔逃时,意志坚强的官兵特别突出。
一名英军指挥官咆哮着端起一挺轻机枪,一边开火一边从营房中跳出来,当他被子弹打穿胸膛倒下时仍在开火,直到一辆装甲车从他身体上碾压过去,手中轻机枪才停止射击。
“英国人打出白旗了,长官。”
“他妈的,别胡扯,爷还没到地方呢?”听到耳机内传来的消息,朱晨风先是一愣,然后冲报告的人大吼。
坦克还在半路上,英国佬就他妈投降了,可能吗?如果这样,卡拉奇不可能啃上8个月,最后要不是蒙巴顿乘潜艇离开,卡拉奇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但与时同时,从装甲车跳出来的步兵,不可思议的盯着前方,在装甲车冲进英军营地不到两分钟,一面白旗就从原本升米字旗的位置升起。
米字旗杆下,数名身穿卡其色热带军装的英国军官及数百名阿拉伯士兵,以标准军姿列队,放弃抵抗。降下的米字旗不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面临时用床单制成的白旗。最令人惊讶的是,英国军官竟然无视四处横飞的子弹,笔直站立,像检阅一般。
“好了,先生们,恭喜你们,哈班军向你们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