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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汝愚对梁宝说道:“你若是想日后领军冲阵,今后除了照常习武之外,我还授你军中要术。”

梁宝也未曾想过日后出路,见徐汝愚如此说,心中一阵迷茫,想了一会,方说道:“梁宝只盼能够跟随先生。”

徐汝愚淡然说道:“我也不知道如何自处,你跟随我有何出息?明日起我就授你军中要术,至于你日后有何作为,我只盼你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就是。”心中却想:梁宝此人迂直,习古拙盎然的古练息拳再是适合不过,不过要去教他行军布阵之术,却不知我有多少耐心。

袖儿在旁听了替梁宝心中欢喜,水如影近日来多与她说青凤将军的事迹,知道他半年来崛起于东海实是因为他杰出的军事才能,半年前他仅率六百精骑逼退二万余白石精兵堪称经典,梁宝若能得他传授,实是莫大的机遇。

徐汝愚说道:“天时尚早,我们也去喝碗粥再逛城不迟。”

袖儿撅嘴说道:“那粥有什么好喝的,我们去挑明月楼用早点就是。”

徐汝愚不理会她,径直独行于前。梁宝趋跟于后,袖儿欲要喊住梁宝,却给水如影拥臂向前走去。

水如影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他是要亲自看看施粥之策有没有遗漏之处。”

宿帮粥场分设在西城区四个宽阔的广场之上,分绕挑明月楼四周,相距不过里许。流民纷纷涌入粥场,宿帮帮众守住进口,随意询问与宿邑相关的简单问题,答对便让他入内。徐汝愚对东海地理、丰物很是熟稔,梁宝三人多在东海郡内游走,如此简易的问题自是轻易过关。

粥场之内次序井然有条,与粥场之外判若两别。徐汝愚若有所思的说道:“若能在各城区交衢之处,陈以重兵,流民的流动性还要减弱许多。”

排队随着人流缓缓向前,半天才到领粥处。袖儿饥饿难忍,不时生出怨言,见徐汝愚不理会自己便作弄梁宝。二人正说笑间,前方出现一丝骚乱。

徐汝愚探头看去,却见一名破缕衣裳的瘦弱少年伸手领粥,施粥的那名宿帮帮众一掌将他手中的瓷碗打落在地,碗沿多处裂口,滚撞上一旁的石础,“啪”的一声脆响,碎成数片。

那施粥汉子口中斥骂:“这粥只施给清白的人,你这偷儿也想从中捞些好处?”做势欲打。

那名瘦弱少年,只有十二三年岁,凌乱黑发下眼神凌厉的望向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神情倔强,夷然无惧。徐汝愚看他满脸涨红、不言不语,知道那名帮众说的应是实情。

领粥的流民俱向他投以鄙夷的眼神,齐喝道:“打死这偷儿。”

那少年神情愈加坚毅,全没半点乞怜的意思,头高高昂起,一脸不屑的睨视众人,那人见他如此,起了真恼,跳到粥桶前面来,伸手就揪他的衣领。少年甚是灵活,滴溜一转,后撩那人档部,帮众一闪,却被踢在大腿外侧,一时生疼不止,一瘸一拐的去追打早已躲到人群后面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