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儿紧张得捂住嘴鼻,小声问道:“是不是让你这乌鸦嘴说中了?”
徐汝愚深以为是的点点头,说道:“拐角过去有六个兄弟辛苦趴在那里,若是我们再不动,他们大概每人持一把明晃晃的钢刀跳将来。”
珏儿俏脸变得煞白,搂紧幼黎与叔孙氏的胳膊,美眸一眨也不敢眨的盯着拐角处。
徐汝愚轻轻捏着幼黎的手心,生意盎然的一笑。不见他如何动作,恁的一跃,恰如行云流掠的斜坐在幼黎身侧,浑不在意的看着深玄的山壁上悬着的数株野枫,拉过幼黎的手指给她看。
野枫只有尺余高,附在玄色的石壁上,犹如夜色中的一捧火焰。
幼黎柔声说道:“你刚刚跃上来的动作就像行云一般自若,浑然不觉突兀之处,看来一路上保镖的事务,也得由你担当下来了。”
徐汝愚说道:“你没看出我刚刚踏的是行云霓裳步?”
“啊。”幼黎轻掩朱唇,美眸中显出惊诧的神情,说道:“经你一提,感觉还像,不过我踏的行云霓裳步可没有你来得这般浑若天成,妙得天意。”
徐汝愚笑道:“可是幼黎姐舞起来就像晚晴的碧落天一般绚烂多姿,我看也看不够。”江幼黎含羞的垂下头,被徐汝愚握住的娇柔小手变得潮润起来。
五人御车缓缓行至距拐角二十余步远时,便停止不前,静静看着山道拐角处。
六名趴在山坳里的山匪终于等不下去,面目凶恶的跳将出来,领头一人将钢刀虚劈几下,清嗓说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却看眼前五人浑不在意的注视着自己,安之若泰如的五双眼睛注视自己,似乎还在鼓励自己继续说下去,心神一慌,不由结巴起来:“要……要想……从此过……留下买……买路财……”
说完额头密密的渗出一层汗珠,垂头丧气的退到一边,说道:“你们过去吧,我不劫你们了。”
珏儿破颜而笑,轻盈盈的跳到车前,不过仍在叔孙方吾的身后,说道:“可我们也是靠打劫为生的啊。”说罢回头向徐汝愚说道:“小愚,把我们的切口说出来,教教人家,打劫应是怎么回事?”
徐汝愚笑道:“我不会说,你随便让他们扔点东西走人就是。”
幼黎、叔孙氏笑得只揉小腹,口里唤道:“肠子断了。”叔孙方吾半生也未见着这样的劫匪,脸颊肌肉微微抽搐,想是强忍着即将暴发而出的笑意。
只余六名山匪满面羞红,倒提着钢刀紧挨着石崖壁,不敢看徐汝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