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唐国的军事,也许失去了西部,对唐国而言,也是一种解脱,宇文氏是占据了西部,但也隔离了周国能够进袭的一个口子。”陆七随意回答道。
“简直是胡言。”林仁肇恼斥道。
“是胡言,但也是实话,相比而言,我认为宇文氏更能够抵御了周国的进袭,而不会象了以前,战略时时的受到了朝廷的牵制,我们的朝廷里,根本没有精通军事的名将,都是一群纸上谈兵的棋手。”陆七不客气的反驳道。
林仁肇皱眉的冷视着陆七,陆七挑眉道:“我说的有错吗?大人若是不能苟同,那请大人告诉我,庙堂之上,有那位名将的存在。”
林仁肇扭头默然,过了一会儿冷道:“你之言,大逆。”
陆七笑了笑,道:“我说过的,我们只适合说军事,请大人见教,让后辈长些能力。”
林仁肇看了他一眼,举碗一饮而尽,陆七起身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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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七让林仁肇先行了一日,他在泾县留了一日才启程,与林仁肇喝了一顿酒之后,陆七给辛韵儿书了封信,让辛韵儿知会佟县丞和冷戎,让他们暗中策动县民逃离石埭县,既然朱令贇成为了节制池州的最高官员,陆七当然不会让石埭县遭受了盘剥和募兵。
而之前,石埭县已然为了供养驻军而付出很多,陆七的书信去了两日后,石埭县突然有了一个传言,说西部宇文氏要进袭池州了,于是石埭县发生了大逃亡,继而青阳县和贵池县也引发了再次的恐慌逃亡。
仅仅十日,池州人口流失了大半,多数都逃亡去了东面宣州,少数则去了歙州,也有在歙州路过的去往了衢州,而原本是林仁肇统帅的五万军,也发生了兵变逃走,几日走逃了两万多人,口号是回家乡,逃兵去的方向是信州,据说要回去原来的楚国那里。
逃兵之事与陆七无关,引发的逃兵的根源有两个,一是楚国的降卒本就不稳定,二是维系军心效力的军饷严重不足,吃食也只能半饱,林仁肇在时,还能严密的军管约束,林仁肇一走,使得降卒有了机会的乘隙逃走,那些降卒过了信州就投奔了晋国,条件就是能够回去见亲人,见了亲人之后,愿意为晋国效力。
陆七一行终于抵达了江宁,入城时,城门的将士神情有些古怪,陆天风的大名,如今在江宁毁誉参半,关于陆天风的传言太多了,有说陆天风投降了晋国,有说陆天风是常州兵变的主使者,说陆天风事实上就是投效了江阴张氏。
好的传言是,陆天风在西部受命于林仁肇领军,曾经夜渡大江夺取了夏口,于荆国劫粮成功后回返鄂州,进而率领十五万大军进袭岳州,兵临了潭州的楚国京城长沙府,可惜宇文氏突然的起兵叛乱,使得大胜在望变成了功败垂成。
如今江宁已然经历了很多的变故,很多高高在上的官老爷被抄家赐死,一向佛心仁慈的李国主,对下狱的官员却是无情的很,成批的吊死或鸠杀,发卖的犯妇就有两千多,江宁这些时日,明显冷清很多,平时好风雅的贵人们,多数都闭门不出。
看着陆七一行走远了,守城的官兵才磨牙的议论,猜度这位陆将军只怕也会离死不远了,陆七若是听到,肯定一大飞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