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留下的战略意图很明白,我们要做的就是拖延建奴南下的步伐。”董济和指了指沙盘上沧州的位置,说道:“我们若不出征,在沧州的建奴兵马随时可能来攻德州,太被动了。反之,我们一动,则可化被动为主动,在沧州与德州之间取得纵深的空间。”

秦小竺一身盔甲,坐在主位之上,眼神有些落寞,闻言点了点头。

董济和又道:“多铎刚打下沧州,还在整备兵马。这个时候,秦将军你以国公的名义出兵。攻打南皮、献县、海兴诸城,目的有几层,一是不给多铎休整的时间;二是让他疲于应付,消耗其兵力;三是威慑,让其不敢迅迅南下;四是给秦副帅创造偷袭多铎后方的机会……”

话说到这里,军机处的林向阳摇了摇头,道:“我还是反对这个计划,太冒险了。国公爷下落不明,秦副帅领兵在外,三军总兵尽出。山东防务本就只能依靠秦将军和董军师。如今你们再出兵,后方谁来守?一旦被建奴看破虚实,调一路兵马绕道偷袭,则基业尽毁。”

他说到最后,自己都觉背上发凉,再次强调道:“太冒险了。”

董济向沉默了一会,找不出能反驳林向阳的理由。

末了,他也只是道:“这是国公留下的战略意图。”

“但国公不在,我们必须考虑我们能不能实现这个战略。”林向阳沉声道:“别的不说,山东防务又交给谁?眼下德州城内可还有一员大将?”

董济和拍了拍林向阳的肩,道:“老夫与秦将军出发后,德州防务就拜托你了,依矩而行便是。”

“董先生,学生担不起这样的重担啊……”

“过几日,姚督师会过来。”

林向阳愣了好一会,才想起姚督师是谁,惊愕道:“姚督师?!董先生莫非在与学生开玩笑?!”

“这是殿下的意思。”

上首的秦小竺按着剑站起身。

她早有了决定,也没什么好动摇的。

恰如董济和所说,这是王笑的定下的战略意图,现在他不在,自己和淳宁就把事情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