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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淳老去后带来的消息!”那教谕又道。

管权面露紧张之色:“若真如此,我倒也要做些准备,莫要真被官府以为刺客是我所派……先告辞了,诸位师长,管某还准备了些许礼物,不日将送至学宫。”

他说完之后,也不等孔鲫回应,起身便扬长而去。学宫中的护卫剑士一个个面带怒色,但孔鲫端坐不动,其余人也就不好出声。

孔鲫脸色苍老了许多。

在管权离开之后,他挥手将众人驱散,但当那个中年学正要走时,他开口道:“昭度,你且留下。”

中年学正神情平静,向他行了一礼,然后站在了门口之处。

其余人神色各异,都退出之后,孔鲫才抬眼看着中年学正:“你知道管权上门来是何意思?”

“不是上门来解释刺客并非他所派么?”中年学正反问。

“管权如此嚣张上门,哪里是来找我解释!他是向我警告,若我再追究他,他便将真相说出来……此事之中,谁人获利最大?便是你啊!”孔鲫长叹道:“段回,段昭度,你是我的弟子,如今又在学宫之中任儒学学正,只要你执身为正,一二十年后,这山长之职,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可以担任?你何必如此迫切,非要除赵和而后快?”

名为段回的的中年学正没有作声。

孔鲫又问:“只为祭酒一职,值得你如此么?”

本来一脸肃然的中年学正闻得此语,微微一叹:“对我个人,自然不值得如此,但对于儒家,却是万万值得!”

孔鲫一愣。

“如今朝中中枢只余三位辅政最是位高权重,大将军不去说他,并无学派,但丞相上官鸿乃是道家,太尉李非乃是法家。儒、道、法三大显学,唯有我儒家在朝中没有声音了。况且晁冲之卷入逆案,原本国子监中儒学一脉受其牵连,尽皆失声,前途堪忧,稷下学宫,便是我儒学独尊的最后希望了。”中年学正段回道。

他叉手向着孔鲫行礼:“自先师圣人以来,我儒家子弟,为令儒家之政大行于世,奔走呼号,献身屈己者不可胜数,今日我所作所为,亦是如此。”

孔鲫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你……你如今果然学问大成了啊。”

段回默然无语,只是又向他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