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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佩之问道:“若雪,你还好吧?”诗若雪低声道:“我还好,你呢?”陈佩之咬了咬牙,道:“恐怕坚持不了多久。”青菲冷声一喝:“架箭!”只见那些大汉全部举起弓箭,对准了陈佩之几人。陈佩之低头望了望倒在地上的五人,心想对方若然放箭的话,恐怕能难保全他们的周全。

青菲道:“哼!你们若再不束手就擒,否则顷刻之间就要你们成为箭人!”陈佩之怒道:“你骂谁?”青菲哈哈笑道:“此箭人非那贱人,书呆子,枉你一表人才,却怎地如此之蠢。”陈佩之一愣,只因他处处关怀诗若雪,下意识以为青菲是在骂诗若雪,才盛怒之下未有深思。待要反驳,却感头一阵眩晕,几欲摔倒。

诗若雪急忙过去扶住他,焦急道:“陈郎,你怎么样了?”陈佩之定了定神,低声道:“我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你想办法快逃吧。”诗若雪道:“我怎能弃你不顾,自己逃命?”陈佩之道:“看他们多半一时半会是不会杀我们的,你逃得出去还可想办法救我们,否则大家都被抓了,那可真是全玩完了。”

诗若雪皱眉不语,陈佩之又道:“我掩护你,你趁机逃走,百毒神教那边没什么高手,你出了林子只管往山下逃去。”一话未完,只觉头上一晕,倒在诗若雪怀里。诗若雪摇了摇陈佩之,道:“陈郎,你醒醒!”现下还未倒下的只有龙行客和诗若雪二人。

青菲心中暗暗惊讶,像陈佩之这等内力高深的人,中了毒也才支撑到现在,但诗若雪和龙行客两人看起来却丝毫还没有事。她却不知,诗若雪吃了天山雪莲,又与天山雪莲一样同为极阴之体,寻常毒物已然伤害不了她,而龙行客却因自小被父亲用药物淬体,加之内力深厚,这种毒雾也是奈何不了他的。

青菲喝道:“再说一次,若不投降我便射箭了!这些箭上面涂的可都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只要一支射在你们同伴身上,便立即命丧黄泉,你们两人纵然逃脱得掉,但这些昏过去的却是一个也休息活命。其中利害,你们自己斟酿罢!”

诗若雪道:“我们被你们抓去,也多半活不了,倒不如和陈郎一起死去的好。”西门傲急忙叫道:“诗姑娘,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他们动你一根毫毛的!你千万别想不开!”诗若雪道:“西门公子,我决意与陈郎共生死,劳你费心了。”

青菲娇声笑道:“这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呵呵呵!”语气一转,冷然喝道:“既然你如此痴心,本护法便如你们所愿,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去吧!”一声号令喝下,数十支箭从四面八方涌来,诗若雪娇喝一声,洒出一把飞雪神针,银针虽小,却见毒箭纷纷挡落,这手功夫,却是足以并肩天下英雄了。

青菲心头一凛,暗道:“这女子年纪轻轻,武功竟然这般的高。”红素此时已为蓝百和止了血,包扎了伤口,见青菲脸色担忧,娇声笑道:“青姐姐,弓箭不行,便用弓弩呀,她内力再高,手劲再大,也是决计抵挡不住弩箭的。”

青菲点头道:“红妹子言之有理,换弓弩来!”那些大汉弃掉弓箭,取来弓弩。龙行客猛然跨出一步,身形暴长,来到最近的一个红衣大汉面前,伸手夺过弓弩,抓起大汉摔向红素等人。

红素等人慌忙之中急忙退后,龙行客却是一箭射准了蓝百和胸口。蓝百和见一只弩箭急速射来,晃眼之间便要进入自己的胸口,急忙速退一步,伸手一拉身旁的红素,只听得红素啊的一声惨叫,那箭穿胸而过,余势不停,又射中蓝百和带伤的肩头。蓝百和痛呼一声,一并摔倒。

青菲惊叫道:“教主!”扶起蓝百和,却看了一眼红素,心道:“还好我当时不在她身边,否则这下死的便是我了。”蓝百和淡淡道:“红护法为救本教主牺牲,功德无量,奉为本教护尊,以来后人供养。”青菲道:“教主英明,贤德无双,红护法自当身登极乐。”

那些大汉视若无物,只是举弩射箭。那边顾震等人心知弩箭威力,急忙齐齐退后。龙行客身子一翻,避过数支弩箭。诗若雪一手抱着陈佩之,一手施展雪花剑法,也是挡下几箭。青菲喝道:“全力射他们两人!”那些大汉齐齐对准龙诗二人,数十支弩箭齐并而发,夹着破空之声射向两人。

顾震等人都以为龙诗二人定然逃脱不掉,死于弩下,但不料一阵狂风忽起,带来几棵断树,横上竖下,那弩箭全部钉在树上。青菲喝道:“是谁?”和顾震等人仰天望去,只见两个白衣男子踏树而来,好不潇洒。

这两个男子一落实地,蓝素和立即停止了哭泣,怔怔地望着其中一个年轻的少年。那少年却始终不与她目光相触,而是俯身抱起了谢天英。问道:“我爹他怎么了?”诗若雪道:“他中了毒,昏迷了过去。”那少年看见诗若雪的容貌,也是不禁怔了怔,随即问道:“可知中了什么毒?”

诗若雪轻轻摇头,道:“是他们放出来的毒雾,我们都吸着,只有我和这位龙公子还没昏倒。”少年点了点头,蓝素和轻轻道:“过儿,是你吗?你放心,你爹只是暂时昏迷过去而已,这毒不碍性命的。”

那少年正是谢过,乃是谢天英和蓝素和的儿子,那日云剑误称为谢过,以至蓝素和误会。而在谢过身旁的另一个则正是李幕颜,这两人正在光明山游走,伺机想救出云剑等人,今夜在山上看见谢天英所住的屋子起火冒烟,心感不对,才急急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