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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内力终究不如陈佩之深厚,长鞭被抢了过去。黑衣人深知陈佩之夺下长鞭后,便即要使出万劫神剑,介时再难逃脱。脚下一送,身子随着长鞭飞向陈佩之,双掌一拍,泰山般压了过来。陈佩之身子忽然一倒,黑衣人心中一惊,已然扑过了头。

陈佩之双手松掉剑和绸缎,砰的两声拍中黑衣人的胸口。却觉触感柔软,全不似男子身躯,不由得大吃一惊。黑衣人又羞又惊,双掌如幻影一般在陈佩之手上连拍,接着一脚重踩在陈佩之胸口。陈佩之吐了口血,黑衣人抽出短剑,便往陈佩之头上扎落。

猛听一人喝道:“手下留情!”云剑气势如狂的扑了过来,随即而到的是漫天的剑影。黑衣人顿时一惊,短剑甩手射了过去,却如石落大海,一时没了音讯。见云剑扑来,踢脚拿起长鞭,猛打了过去。云剑暴喝一声,伸手抓住,将黑衣人硬是扯了过来。

左手一招“九龙归宗”一送,登时便要在黑衣人身上戳数个洞来。却见面前人影一闪,黑衣人已不知踪影,只听得一人冷笑道:“哼!这就是你们大宋的武林风范么?”只见在左首树上站着一人,带着个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如刀子一般直穿人心。他腋下夹着一人,正是那黑衣人。

云剑冷冷道:“我贤弟既然已经输了,他又何必痛下杀手?”面具男子嘿的冷笑道:“比试之事,生死由天,他既回落到如此,便是他技不如人,死了也没什么好冤枉的。”云剑长剑一指,道:“都说友谊第一,你们这般打分明是要我们的命,何来由天之言,分明都是故意的。”

面具男子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便是萧枫?”黑白子不知何时已在他身旁,目光深严地说道。萧枫哼了声,带着黑衣人转身离开。云剑问道:“贤弟,你没事吧?”陈佩之运了运内力,道:“我手臂筋脉的穴道被封住,无法运功。”黑白子道:“老夫帮你打通吧。”手挥一拂,在陈佩之手臂上连点十下。

陈佩之道:“多谢前辈。”黑白子淡淡道:“我只是想试一试他的武功罢了。”众人回到客栈,诗若雪见陈佩之几度欲言又止,不禁问道:“怎么了?”陈佩之低声道:“那个和我打的是个女子。”众人都是一惊,云剑奇道:“你怎么知道?”陈佩之看了看诗若雪,道:“我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部,才知道。”

见诗若雪似乎并无反应,不禁松了口气,却也暗自紧张,不知诗若雪是否心中真有自己。云剑恍然道:“难怪觉得你最后那一招停顿了一下。”陈佩之脸色有些尴尬,微红着点了点头。杨延昭道:“如此一来,便全靠前辈您了。”黑白子道:“这是自然。”

在十里外的一处山谷,杨宗政已经商议好了对策,杨宗政指着一副阳逸所画的地图,阳逸不仅是位剑术大家,还是一位颇有名气的画家,杨宗政道:“咱们的策略如铁大侠所言,不过我觉得此行颇为危险,因此待到晚上再行动。各位觉得如何?”

铁雄道:“如此一来,将军不怕到时候赶不到接应杨大将军么?”杨宗政道:“这个我自有计策,这次突围不仅大部队来突围,我决定派几队人借乱冲出去,即便我突围不成功,但至少能牵引住辽军的部队,让突围的几人去报告在城中的大军,到时候让他们来接应我爹他们。”

铁雄点头道:“将军此计甚妙,那要谁去?”杨宗政道:“我打算派手下几位武功高强的,还有一些士兵来掩人耳目。”梁子超道:“将军,我愿前去!”铁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阳逸道:“梁少侠,你为何愿冒这等危险?”梁子超道:“阳掌门,您是一派掌门,想必也是清楚,我身为长子,却不如弟弟,若不再努力的话,岂有脸面去面对我父亲?”

阳逸微微一叹,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多加小心!掌门虽然重要,却不如小命要紧。”梁子超点了点头,当下安排妥当,由梁子超和两名副将已经十来个身手矫健的士兵,每人身带一份信件,准备寻机逃脱,回城报信。耿秋忽道:“少将军,俺不明白,为什么不放信鸽报信呢?”

杨宗政苦笑道:“耶律隆信手下有个神射手,叫做耶律勇,只因战功显赫,才被赐予耶律族姓,此人天生神力,目极千里,据说他所持之弓,重达五十来斤,弓上之弦,便是一头牛也拉不动,所射之箭,甚至比咱们手掌之剑还重,不是没试过,而是鸽子根本就放不出去。”

耿秋道:“是人总要睡觉,咱们没日没夜的放,他肯定无法时时掌控。”杨宗政叹道:“话虽如此,但咱们所带的鸽子差不多都在战乱之中逃走,没一只飞回来,所剩的三只鸽子,两只放了出去,被射了下来,剩下最后一只却又莫名其妙的死亡,如今咱们是彻底和大队失踪迹。”

阳逸道;“还有一计,咱们可放烽火。”杨宗政道:“且不说在这山谷是否瞧得见,初来山谷,我便命人放过,但对方极为聪明,也是一边放着烽火,一边用战马在山谷旁的空地上拉练,扬起的烟尘也足以扰乱了咱们所放的烽火。”阳逸叹道:“没想到对方将军居然这般聪明,倒是难以对付了。”

杨宗政摆手道:“应该不是耶律隆信,所为知己莫若敌,他我了解,这人绝无此等聪明,我总觉得是背后有人指点,而这指点之人,才是最为厉害的。”众人商议半天,也没一个完好的对策,只得作罢,先去休息,养精蓄锐,以待今晚之事。

“咦,这不是铁前辈么?铁前辈没去休息,在这里干嘛?”梁子超走了过来,问道。铁雄笑道:“你不也没休息么?”梁子超叹了口气,道:“前辈,我心乱得很,休息不了啊。”铁雄道:“你害怕么?那就不要去了。”梁子超摇了摇头,道:“若是害怕的话,便不会要求了,前辈,您阅历丰富,能否给我支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