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页

说到这里,陈佩之忍不住问道:“这,为,为什么要定下这个规矩?”王琴摇了摇头,道:“祖上定下,谁也不清楚,但却也不能违背,那时我和二师兄都反对。但,我是被师父收养,虽然父母已死,但心中多少还怀着一缕故里之情,最后在徐萧的劝说之下,也答应下来。二师兄不愿与我分开,便也跟着离开。”

“我们三人离开天山后,我自小和徐萧情投意合,便和他成了亲,后来徐萧想独自创立门派,他在无相剑法和无相神功的基础之上创立武功,想要广收门徒,将天山派的武功发扬光大,让世人皆知,但此行却违背了师父的旨意,我和他大吵一架,还和他大打出手,但他武功本便稍高过我,又自创了不少招式,在他六合武功之下竟败得一塌糊涂,我气怒无比,发誓要创出武功克制他六合派的武功,否则决计不再回来,便留下年幼的若兰,离开了他。”

“我当时一气离开,天地茫茫,也不知要去向何处,想着想着,便想回到天山,岂知到了西域,遇到了一群劫匪,这些人瞧我生得美貌,动了色心,我与他们大打之下,受了重伤,原来这些劫匪不是普通的劫匪,而是西夏武功门派的,因犯了规矩,被赶了出来,流落到此处,仗着高强的武功,打劫来往商客。”

“我眼见不敌,只道要死在这里,我不愿让他们玷污,便想自杀,却不料出来一人,此人武功高强,胜我不少,在他相助之下,将那些劫匪打败,听他自报家门,才知此人便是昆仑派的掌门,江湖上人称侠骨昆仑的冥道人。”云剑啊了一声,道:“外婆,冥道人救了你,但为何后来你要杀了他?”王琴道:“你接着听,当时我伤势颇重,便在他诚心邀请之下,到她所居之处疗伤,我伤势渐渐好转,心中自然感激他,但却发现了自己有些异样,他所配的药物,若是一日不喝,便难受至极。”

“后来我才知道,这老贼在我疗伤的药上加了一种药。”说着摸出一颗黑丸,道:“此药名为牵魂丸,还是一种会上瘾的毒药,吃得越多,便越是上瘾,到后来完全不能自主,没有发作之时与常人无异,但发作后便如同狗一般,任人践踏。我得知之后,极为大怒,他也索性撕破脸皮,原来他也是色心所犯,想要用这种药将我当做禁銮,任他蹂躏。当时我便想自杀,但他封了我的穴道,真是生不如死。”

第三十六章 西域鬼谷 下

说到这里,王琴长长一叹,道:“若是当时不是逞一时之强,今日也不会天人两隔了。”顿了一顿,续道:“我心中绝望,后悔至极,便在坚持不住之时,门口来了一人,这人身穿着黑袍,蒙着黑纱,我被她救下之后,才知道她便是鬼谷的谷主。她将我带回鬼谷,帮我解了毒药,替我将伤势疗养好。她问我说是否想要报仇?我那时心中满是怀恨,自然是一口答应,于是她便又说了,若是愿意拜在她门下,她便教我鬼谷的武功。”

“我念及当时的武功,确实不如冥道人那老贼。心急复仇,便答应下来,而条件则是,在她死后要留在鬼谷当谷主,而且不得出谷半步,我在鬼谷学了几年,练成了鬼谷的武功,还自创了一门内功,六合神功的刚猛一路的武功,我为了克制他的武功,便创了门阴柔一路的内功来。还创出了一套全然克制他六合剑法的刀法,我满心报仇,想要出谷后宰了冥道人拿老贼,再找徐萧比试武功。”

“出谷之事,谷主她老人家已快离世,她拍我有什么闪失,将一柄断金如纸的神兵给我,我借着神兵的威力,和在鬼谷所学的武功,一路杀上昆仑,将冥道人那老贼亲手砍死,但我也身受重伤,到头来,还是小瞧了他昆仑派的北斗七星阵,便在我绝望之时,一个蒙面客突然出现,将我救下来。”

“他见他出手招式,便知是徐萧,听他所言,这些年来都在西域寻找我,他向我认错,请我回去,但我念及谷主的大恩,虽然心中极是想跟他回去,但却是无可奈何。他今日得罪昆仑派的人,我怕被人查出,他虽是剑仙,但昆仑不乏武功高强之辈,我担心害了他,便将谷主交给我的神兵送给他,这不仅是一把宝剑而已,上面还刻着绝世武功,名为天钟神功。”

“和徐萧告别之后,我便回了鬼谷,当了下一任的谷主。此后再也没和徐萧再见过。和你们交手的那三人,一个便是冥道人的师弟,前来鬼谷复仇,也算他有能耐,竟然寻到这里,输在我手中之后,自愿服下药丸,留在这谷中。而另外两人,则是二十多年前来到的,那二人是为了寻找血刀神功而来,也是输在我手中,留在谷中。”王琴将故事讲完,心中似也放下包袱一般,对云剑道:“我对不起你娘,还有你。”云剑摇了摇头,王琴继而叹道:“我本是好意,但没想到这天钟神功最终害了徐萧。我一人害了你们祖孙三代,真是罪孽深重。”

云剑流泪道:“外婆,您千万别这么说。”陈佩之问道:“对了,那,那雁北天为何会拜在鬼谷的门下?”此事也是云剑所想知道,想起雁北天到如今还在一直追查的事,只觉与他拜在鬼谷门下大有可能。王琴冷冷道:“我是给这畜生骗了!二十多年前,我为了寻觅下一任谷主,却在西域遇到了雁北天。”

当年雁北天将徐萧震下山崖,也是杀人心虚,倒是让云涯两人逃走,此后他在江湖之上四处寻找云涯。旁人不知徐萧已死,自是还以为天钟神功还在徐萧手中,自也不敢去取。他在江湖之上,肆意妄为,自是结下不少仇家。

这日来到襄阳,投在一家客栈,所到之时,雁北天便觉察不对,隐隐有人跟踪监视。雁北天心道:“毛虫小贼,多来几个也照样杀掉。”当下只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时过午夜,雁北天的窗户被人轻轻撬开,那人还未动作,蓦地一把刀刺来,穿过那人胸膛。

雁北天冷笑道:“是人是鬼,通通给老子滚下来!”听得砰砰数响,从屋子四面八方冲进来四个黑衣人,雁北天一话不说,立即出招,这四个黑衣人武功不凡,出手招式极为凌厉,显然并非江湖无名之辈,雁北天冷笑道:“有胆来找雁某,却还蒙着脸,看来你们也知道羞耻二字如何写呀!”

一人怒喝道:“死到临头,还敢废话!”此人年轻气盛,而且口气之中杀意浓重,另一人沉声道:“我们来抢天钟神功,绝非一己之利,几十年前的那场中原浩劫想必你是知晓,这门武功只会祸害四方,还望你能体谅,将这武功交给我们!”雁北天冷冷道:“这只不过是你们为了自己的私利而满口谎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