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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醉了……快休息吧。”琳儿有些羞涩地垂下眼睫,又替杨乐天掩了掩被角。

蓦地,杨乐天抓着琳儿的手坐了起来,眉眼一弯:“傻瓜,我怎么能让自己这样醉了呢,这可是春宵一刻……”他没往下说,琳儿便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稳住砰砰乱跳的心,琳儿终于抬头问了一句:“乐天,你是否还介意我是陆峰的女儿,又或者我为你杀了爹,我们的幸福会受到诅咒?”这个问题连日来一直反复困扰着琳儿,眼见米将成炊,这才有勇气讲了出来。

琳儿这话在杨乐天听来,就是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心中自然不快,可脸上却未表露半分,只是叹气:“如今我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还有何身份之说?”

琳儿没有说话,低着头,默默纠结。

杨乐天摩挲着如凝脂般玉颊,指尖游走至琳儿的下颌,将它轻轻托起,炯炯的眸子里深情一片,认真地道:“我杨乐天既然娶了你,就会不离不弃,给你幸福。至于什么鬼神诅咒之说,我没兴趣。”

琳儿一时无以言语,泪花在眶中闪着微芒。

杨乐天随手拨动床钩,绸帘垂落。红彤彤的烛光中,琳儿被半推半就地压了下去……

天神教今非昔比,就是杨乐天身边少了几个得力的助手,飞鸟两袖清风,这个正派的兄弟也不可能留在魔教。

便要认起真来,两个人早已谈不上是兄弟。飞鸟在杨乐天那里碰了钉子,他的女人在天神教下落不明,便与这位“兄弟”相询,可这教主兄弟一问三不知,心里是有仇必报,若非看在飞鸟的面子,就不仅仅是秘密关押这般简单。

飞鸟也知人心难测,何况落花差一点就害死杨乐天,料到就算人在教主手中,他也未必肯交出,只得借着婚礼之名在天神教多逗留几日,暗中探查。

事实上,为落花的失踪而焦急的又何止飞鸟一人,吴阴天派出的杀手不但任务失败,还杳无音讯,他恨不得立时砍了这没用的女人,可落花终究是他的人,要杀要剐也是他的事情,此番落在杨乐天手里,他心中好不痛快。

令吴阴天不快之事不止一件,吴铭刚刚命下人召他去中厅,从下人口中得知吴铭脸色阴郁。吴阴天一路行来,也不免战战兢兢。

果不其然,吴阴天刚一露头,就被吴铭劈头盖脸的一掌扇下来,打了一个踉跄,他心中一凛,摇摇摆摆地跪了下来。

吴阴天是何等聪明,他自然明白吴铭是要怪罪于他,吴铭虽暗示他去突袭魔教,可是半月后的反扑一事,却是自己擅作主张,结果弄巧成拙,让杨乐天利用这个机会登上教主,天神教不但实力未损,反加更难对付。

吴铭这个人心机深重,他表面上心平气和,却暗藏波涛,反之他勃然大怒之时,心中又在偷笑看戏之人愚不可及。吴阴天跟了他身边那么多年,揣摩吴铭的心思千百回,这些口是心非的本事还多亏他言传身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