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吴铭点指着儿子的鼻尖,哽咽在喉。
“呵,你多年来不是一直盼望着我们母子归西么?母亲已经让你逼死了,今天你就连她的儿子也逼死罢,免除后患!”
飞鸟颤动着双唇,泪水不能自已,憋在心中的话既已出口,不如今日就骂个痛快,“吴铭,你虽独霸武林又当如何?最终只会落个孤家寡人,众叛亲离!”
吴铭气得全身哆嗦,脸上白一阵红一阵。这小子终于把他的秘密给抖了出来,在大厅广众之下,不给他留一丝一毫的颜面,逼死他娘这件事,靖宇究竟知道多少?吴铭无暇深思,眼下要紧的是让这小子封口。
“你这个忤逆子,今日为父就从了你的心愿。”吴铭抬手一击,呼呼地掌风卷着强大的内劲,直面儿子的胸口。
飞鸟肩头一挺,“啪”地一声,生生接下这一掌,愣着未用本分内力相抵。
“飞鸟……”落花失声惊呼。在场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没有人会相信吴铭真的舍得杀了他唯一的儿子。
刹那间,一大口鲜血在空中喷涌,如瀑布似地倾泻,碧色的古玉簪从发丝间滑落,一头墨色的长发凌空飞扬,随着高大的身体缓缓仰去。
“敢问苍天,你何以如此狠心,对亲儿下此毒手。”飞鸟一念恍惚,下一刻便是无尽的漆黑。
吴铭心下一惊,未曾想儿子竟如受死般不闪不抗,幸好适才自己仅用了五成功力,不然这一掌真会夺了他儿子的性命。
“真是不堪一击,越来越废物!”收回掌风,吴铭内心的慌张只在眨眼之间,肃穆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吴雨燕眼见二哥受伤,心脏居然跳得慌张,难道自己还对二哥余情未了?不,这只是亲情罢了,她不敢在任由大脑胡思乱想,跪倒在父亲面前。
“爹爹,求您饶过二哥,二哥无心顶撞,刚才是一时冲动。既然武兴都能得到爹爹接纳,就请爹爹也放过落花,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江武兴听到妻子这话,暗中瞪了雨燕一眼。他不会如飞鸟般以德报怨,也不会似吴阴天般恩将仇报,他江武兴是一个有恩必报、有仇必雪的人,落花既然故意破坏过他大婚,他也不会让落花的姻缘顺顺利利。
“岳父大人,我江武兴虽出身魔道,但并不低贱,实不可和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相提并论。岳父打得好,这一掌希望二哥能记住教训,不要再和不三不四地人扯上关系。”
江武兴说完,侧头望向地上的飞鸟。飞鸟也是一时昏厥,朦胧中听到江武兴语中句句带刺,居然猛然间张开了双眼,手肘撑地,硬是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