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天恍然大悟,回想起上次与柳飞扬在万柳山庄过招,当时就觉得柳飞扬的功法轻如浮云,并非中原轻功,原来他的功法根本和那妇人同出一辙……
一对金眸顺着忽开忽合的门缝望去,看到八邪正在椅子上背对着门的方向,肩头微微颤动,不知道是在呼呼地喘气,还是在低低地抽泣。
“师父。”柳飞扬轻轻唤了一句,未敢起身,更不敢在师父的盛怒下去招惹。
过了良久,屋中那身血色的红衣终于动了。柳飞扬透过门缝,看着师父一步一步地从屋子里走出来。鲜血顺着师父的手指滴滴答答地淌着,一直润湿了柳飞扬膝前的黄土。
“师父,您的手……”柳飞扬起身,像捧着珍宝似地捧着八邪那只正在滴血的右手,皱眉:“师父,您又练功了?血甲还没有恢复啊,怎么可以练功?”
听出了嗔责的口气,八邪不满地吼了一句:“怎么,师父的事情要你管?!”那只断了血甲的手在柳飞扬的手心里享受着温暖,并未舍得抽离。
“好,师父要流血,徒儿陪您一起!”话音未落,柳飞扬将右手的扇子一抛,扇骨中登时探出一排锐利的尖勾,在银月的流光下,寒光一闪,向着自己的左手勾去。
看着这个出乎寻常的举动,房顶上的杨乐天眸中复杂——想不到这么一个狂傲之徒,不仅会像小猫一般的乖顺,竟肯为了自己的师父而自残身体?
白皙的手背,在月光下跳跃着如珍珠一般的光芒,然而,一旦沾上了血,便不好看了。柳飞扬对自己毫不手软,尖锐的倒勾如风而至。
“住手!”八邪在勾子勾上柳飞扬的皮肉时,及时握住了他手中的扇子,旋即将扇子一合,插回了柳飞扬的腰际。
“谢师父。”柳飞扬眼皮一转,似有得意。
“别忙!”八邪头颅一仰,对着天上的明月发出了一声清啸。一见此状,柳飞扬二话不说再次跪地,将一双手掌高高举过头顶,掌心朝地。
杨乐天和飞鸟在屋顶看得心惊,谁也不知这邪魅的师徒二人将会做出什么事情。但见一缕红烟从八邪的左手掌心中冒出,显是在运功聚气。
“难道那妇人发现我们了?”飞鸟腹中纳罕。
“应该不会,再等等看。”杨乐天压了压兄弟肩头,腹语渡去。
此时,月光的影子渐渐朦胧,似有阴云蒙上了银辉。阴云下的血爪,毫不吝啬地用出全部的功力,手起刀落般地,袭上柳飞扬那双光滑白皙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