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蓝光很刺眼,尤其是在这片夜色中。
柳叶轻轻摇动,一阵寒风吹得柳林沙沙作响,那蓝光突然熄灭了。寒儿刚刚暖过来的四肢,瞬间僵了下来,冷如寒冰。同时,一抹鲜血顺着孩子的嘴角流了出来,滴在了琳儿雪白的裙上。
“寒儿,寒儿!”琳儿急呼了两声,却是听不到孩子的声音。然,除了寒儿头顶那陡然消失的幻魄珠,连丈夫也一同消失了。
在相距数十丈的塘边,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琳儿回眸,眼睛穿够稀稀疏疏的柳叶,可以看到战斗中的两个人——他的丈夫和那个武林盟主。
“柳飞扬,快将幻魄珠还我!”杨乐天纵跃起来,双臂向前探出,直扑向柳飞扬手中的宝珠。
柳飞扬右手一回,将宝珠背在身后,侧身纵开一丈。杨乐天如鹰扑兔子,双足在落地之时轻轻一点,又飞身向着柳飞扬扑去。
柳飞扬眼急,那珠子好不容易才得了来,况且自己也是被恶鬼撕咬出一身的伤口,这珠子可是他的救命之物,岂能再让杨乐天给夺了去。
便在杨乐天扑上去之时,他突然脚下一错,开始向后跳跃,先是向左跃一步,接着又向右跃两步,然后又是向左跨五步。他的身子如一片浮云,交叉曲线向后纵掠,步数多少变换不定,正是那西域轻功中的“不一而足”。
这招“不一而足”杨乐天从未见过,也自然被他困扰了进去,只得随着他纵来跃去,盯着那颗珠子不放。
其实,柳飞扬无论怎样躲避杨乐天的追逐,他都是向着自己的目标而去,那目标就是树下那个满脸瘢痕的人。
吴阴天正去树下寻他的面具,却忽到听背后清冷的声音:“鬼面,你若肯帮我抵挡住杨乐天,那么刚才你说的话,我只当没听过。而且我答应放你走,并给你忠心蛊的解药。”
“忠心蛊的解药?哼,你当我是头蠢猪啊!”吴阴天把面具扣在脸上,“忠心蛊根本无药可解,我不会为了两颗金丹,就站在你面前做盾牌。”
“你错了,忠心蛊是有解药的,但只有我能解!”柳飞扬咬着牙关,闷哼了一声。他每动一动,浑身的伤口就会扯大一分,那大腿上的血流得更甚,将整个锦袍的下摆都染成了红色。此刻,若是不用幻魄珠来医治,怕是再无法逃开杨乐天的追逐。
吴阴天一怔,隐隐心动,忽然挺身而出,一掌对上了杨乐天冲过来的拳头。
“啪!”拳掌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