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没有信口开河,山东的沿海一带正是他生活了十年的小渔村,不过至于祖籍,他只知道父亲是武当弟子,其他一无所知。父亲,您会不会是个孤儿,是松阳道人收留了您,才拜在武当门下,成为武当大弟子的?不过,那个松阳就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头,爹和娘是真心相爱,又犯了何罪?
“啪!”
惊堂木的破空之音震荡于空旷的公堂之上,不仅是杨乐天被震得从往事中惊醒,连两边侧立的衙役们都从半梦半醒中回过神来。
那县令一声大喝:“大胆山东毛贼,竟敢来我漳州府犯案,还不速速将罪行从实招来!”
“未犯王法,有何可招?”杨乐天瞥了一眼正在奋笔疾书的师爷,不禁觉得好笑,他一句话未说,那师爷却兀自欣赏着自己的创作。
县令指着堂下趾高气昂的失主,“张英说是亲眼看见钱包是你偷的,李捕快也在你的蓝布包袱里发现了脏物。凌风,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难道你还想赖账不成?”
杨乐天一怔,忽然觉得不是在叫自己,随即反应过来,肃然摇头,“那钱包不是我偷的,肯定是有人趁我不备,放入我的包袱之中,望大人明鉴。”
他仰头望着高高在上的知县大人,恭敬地抱了抱拳,却换来了惊堂木再次震耳欲聋的响声——
“啪!”
县令双目一瞪,动了怒气,“证据确凿,岂容你狡辩!好一个刁民,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招了。来人,先打三十大板。”
“且慢!”杨乐天五指一张,“大人,您未问清事非黑白就胡乱判案,现在,还要屈打成招么?”他说话间,已因不服而站起身来,手臂一挥,愤愤地推开了师爷递上来的供纸。
第六章 欲加之罪
公堂之上,岂容犯人有一丝反抗。见杨乐天陡然站起、一副要踩在他头顶上的样子,那县令更加大动肝火。
“你好大胆子,竟敢公然藐视朝廷命官,再加二十大板。”县令抄起案上的竹篾掷了下去,竹篾一弹,刚好落在杨乐天的脚边。
杨乐天不屑地一哼,他要想甩掉冲上来的四名衙役,只需扭动肩膀就能将他们震飞出去。除非是他自己愿意,否则,就算堂上的十个衙役一齐动手,也拗不过他的一个手指。
或者,杨乐天也可以选择忍气吞声,将计就计,看看是谁要陷害他。而这一点儿他现在似乎更加关心,因为他是个销声匿迹的人,在江湖上早已以死除名,更不用说管理混乱的官府。那么,为何他一到漳州,就陷入衙门,这其中的蹊跷不得不令人怀疑,会不会背后又隐藏着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