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更好的……”月紫瑶忽然从杨乐天怀里钻出来,眼睛闪闪亮:“啊,对了,无路经中确实提到过泥沼鳄鱼,说是万一被它的毒牙咬到,唯有一种草药可解。”
“什么草药,快说!”飞鸟忽然凑过来,又惊又喜。
月紫瑶一拍双手,“好像是……有了‘木’字!”
“木什么,长什么样子?”杨乐天焦急地问。
“呃……呃……不知道啊,无路经上只有这个木字。”月紫瑶咬咬指尖,低头:“其实后面还有两三个字的样子,可惜被我一时贪玩,弄上了水,墨迹晕开了。”
“贪玩?!”飞鸟听到这两个字,打心底蹿起一股无名火,忍不住骂她:“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一时贪玩将来就要少一条腿?”
“我怎么知道,知道谁还会玩。”月紫瑶一脸无辜。
杨乐天抱剑沉思,忽问:“你几个姐妹不是都有那本无路经么,你有没有问过她们?”
“哪里敢问,若是被娘知道了我把无路经给弄湿了,就直接打断我的腿了,不用你们费事了。”月紫瑶脱口说出,又觉得哪里不对,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腿万万砍不得,我还没嫁人呢。”
“什么?你是说嫁了人就让砍了?”飞鸟楞了一下,侧目瞥向他的大哥。
杨乐天脸上一僵,这个少女总是语出惊人。只不过,对于感情的事他很专一,除了琳儿他对别的女子都只有兄妹之情。于是,他一整面色,毫无表情地道:“怎么,你想嫁给我?可惜晚了,我已经有了妻儿,对不起。”
他知道,这样说或许会伤害到面前的少女,但这心痛却是一种最好的麻药,等呆会儿斩腿之时会好熬一些。
“不是、不是不是,唉,全乱了,就是你们合起伙来欺侮我!”大感委屈,月紫瑶又哭了起来。然而,她刚哭了两声,就自己停了。因为在她眼中倒映的侠客面容已经扭曲了,不是她的心在扭曲,而是她腿上的毒传到了大脑,造成头晕目眩。
月紫瑶晃了两晃,蓦地笑了,这回她是在心里自嘲:也许我真的撑不住多久了,断了腿我就能活么?你说,你已经有了妻儿,那我这条腿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是么?那好吧,你来砍!
南疆少女绝望地向地上一坐,伸出那条烂腿,干脆地道:“凌大哥,你砍吧!我只要你砍,砍了我们就互不欠了。”她嘴上说得强硬,心里确是在一抽一抽地痛,短短几句话说出来,就像是自己一根根地往心口里埋针,不见血却伤得很深。
“好。”杨乐天定定地看了看她,心中赞道:这少女倒也坚强,不愧是魔宫出来的人,将来说不定会成为宫主。
他并没有往其他的方面考虑,便让飞鸟帮忙扶好月紫瑶的身子,又用布条塞住了她的口,防止她痛得咬掉舌头。最后,杨乐天向少女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极尽温柔地鼓励:“紫瑶,你忍着点儿。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