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擂台前,十大名门的大旗鲜明无比,各由三丈高的旗杆挑了,按照两盟之别,分在东西两头矗立。除去这十面巨大旗帜外,余下的则是九辅以及其他小门小派的旗帜,按照实力,旗帜的大小不等,林林总总的算在一起,足有千余!
“此次嵩山之盟,只要是个门派,便可自行制作一面小旗插在擂台旁以昭世人。这举措为的是讨个中原武林鼎盛的彩头。”
唐逸望着满眼缭乱的彩旗,心里则是回忆出发前唐雪与自己说过的话,所以少年再看到这么多的彩旗,就一点也不奇怪了,心下更是暗道:“可别说,人在江湖,多是争个名头,能在嵩山之盟上插面旗帜,这可是件荣耀大事,应者哪不如云?”
唐逸想的确是无错,正因此,最终赶来的江湖人几近三万!无数门派将自家制作的旗帜插上,二十丈方圆的擂台被各色旗帜围了个满满当当,当真是盛况空前。
就见春风一起,千面彩旗列列迎风招展,倒似旱地涌起千层波浪一般!嵩山剑试还未开,便已让人大觉此番没有白来。
“此番盛景,一生能得见一次,身为江湖人,就已是不枉了!”
这感叹之言出自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口中,就见这中年人瘦小枯干,一脸的劳苦困顿,好似多日不曾饱饭似的。再离近些,甚至能嗅到一丝淡淡的鱼腥。若给他手中添一根竹篙,一领蓑衣,怕就真成了终日为衣食奔波的江头渔翁。
可就是这么个人,却是一边感叹,一边施施然的走上高台,随即坐在那九辅掌门的位子上。唐逸眼尖,虽然相隔了足有三十余丈,却仍是看到了那位子上贴的一张小小纸条:“鼎湖帮。”
而此时,正随着那渔翁一起步上高台的,还有个中年壮汉,这人生的倒是雄伟,比那渔翁高出去几近一半!闻言哈哈笑道:“余帮主说的是。上一届嵩山之盟,谭某便已觉得盛况空前,再难有所超越,却不想这次竟来了如此多的人,数数,怕是比之五年前要多上一倍!”
这台下人声鼎沸,唐逸离那汉子也远,自然不可能听的到。不过少年的眼力好,这些日里读唇术也是大有进展,正巧那汉子迎面坐定,倒让唐逸将话里的意思看了个八九不离十。
就见那壮汉看着台下盛景,再笑了笑道:“如今能有这么多人来,可都亏了宗主夫人的妙计。这遍插彩旗的法子便是出自宗主夫人之口,想想江湖人皆要名声,有此机会,哪不趋之若骛?宗主夫人只是寥寥数语,便将来参加的人数提了一倍!”说着,壮汉一胡噜脑袋,自嘲道:“这人和人都一样,怎么脑袋却差的这么多?”
那渔翁笑道:“宗主夫人何等样的睿智,自非我们这些人能比的。”
壮汉闻言哈哈一笑,却是认了。
这二人的钦佩发自内心,不似有假,唐逸在远处看的清楚。至于他们口中的宗主夫人,除了那焉清涵还有谁?
唐逸当下便是心道:“那位宗主夫人果然好计策,旗帜都是各派自备,她不过是多了一句话,便让本次嵩山之盟规模远超上届,只要东盟再在剑试中得胜,将嵩山之盟定在太室召开,那西盟可就再无颜面可谈了。”
越想越觉得这位宗主夫人了不得,唐逸不禁有些担忧,生怕自己伸冤的路上又多一分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