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遥一怔,似乎知道她要求自己什么,心里只想严拒,但出口到底不忍,另外还有几分好奇,问道:“何事?”
赵敏凑近了低声道:“我要无忌哥哥,大师要无忌教主,大师因此要杀我我能理解,但现下我已怀了你家教主的骨肉,故而求大师缓得数月而已!到时无论明里暗里,小女子无不奉陪!而且小女子决不透露半分给你家教主知道!如何?”
范遥愣了好一会儿,只觉手足冰凉,牙齿都颤抖起来。半晌之后方冷笑一声缓缓道:“嘿嘿,郡主的意思是假若我不答应你就告诉教主?”
赵敏点了点头,道:“大师的武功和智谋虽都远胜于小女子,明教又人多势众,俊杰众多,但小女子并不惧你!小女子只希望世界给小女子一个公平而已。”
范遥紧咬牙齿半晌,叹了口气道:“那么张教主的公平呢?我明教百万教众的公平呢?”
赵敏目中泛起了泪道:“小女子自幼甚少读圣贤书,也不懂得甚么大道理,但知人生所取不同而已。强迫他人接受他不想接受的东西,虽得天下者又有何乐?小女子便是小女子,不是大英雄大豪杰,要叫我自杀成仁那是万万不能的!”
范遥长叹一口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转过身去,只觉满腔愤懑无处发泄,虎目中只想有两股滚烫的洪流涌出。
片刻之间空智惨死,玄慈自尽受伤,原本是他们敌人的张无忌倒忙前忙后。还好玄慈只是脑内受了些震荡,昏迷片刻也就醒转了,这时只觉体内一股暖流如丝游走,舒服至极,头上的伤痛也不甚疼痛了,知这股内力乃是张无忌输入自己体内替自己疗伤的,心中又是感激又是佩服,但想着自己所受之事,不禁心潮如沸,若不是出家人修的乃是六根清净,早已老泪纵横了。
张无忌见他醒来,知道他已无事,便收了内力,站起来抱拳躬身行了个礼,想要说点什么劝解于他,张开口来却无措辞,只得退到了旁边去。这时只见张士信满脸不安地搓着双手奔过来道:“光顾着追喊段公子去了,差点忘了一件大事!”
张无忌见他醒来,知道他已无事,便收了内力,站起来抱拳躬身行了个礼,想要说点什么劝解于他,张开口来却无措辞,只得退到了旁边去。这时只见张士信满脸不安地搓着双手奔过来道:“光顾着追喊段公子去了,差点忘了一件大事!”
原来段羽去追遗尊了,张士信自美女的幻境中醒来颇为懵懂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以为事发,也随之追去,谁知追出了好远回头一看那两位美人时,发现她们没动,才反应过来,这才急忙奔了回来告诉张无忌大事。
张无忌道:“不知张将军所言何事?”
张士信道:“鄙人在驻马歇宿时,曾无意中从一个人称鹤太公的老头子口中听到,天完元帅陈友谅那厮暗中勾结了鞑子,告称荷花峰下有数千汉人准备聚众造反,鞑子已派遣大军围攻荷花峰来了!到时那千军万马杀将过来,箭如雨下可不是好玩的!大家快快逃避吧!”
这时山下亦飞奔上来一个破衣烂衫的少年来,奔到俞莲舟和张松溪的面前便通的跪下叩头,正是改了乞丐装束的真阳。大声道:“掌门师伯!四师伯!大家快走!元军来了!郑道长已经引了一队元军往东追他去了。”
说这话时赵敏和俞莲舟等人都已到张无忌的身边了,听到此言,人人均痛骂陈友谅卑鄙无耻。只有赵敏低头轻叹了一口气。张无忌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敏妹,有我在,便是千军万马也伤不了你。”
赵敏抿嘴一笑,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叹息自己怎么没有想到陈友谅会想到这条毒计?快快通报大家吧,教大家速速往南边山深沟多处逃跑,千万别顺着峡谷走。”
张无忌心想不错,正想跃到高处,但握了赵敏的手却不愿就此松开,便搂了她的腰,轻轻跃过一片人群,跃上了山神庙的房顶。提气要喊,却被赵敏遮住了口,猛然醒悟照自己这般提气喊,只怕连元军也听到了。便不催动内力,只大声喊道:“众位武林同道们,元军自山外杀将进来了,大家速速往南面跑罢!再晚了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