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张无忌的小队要进入堆场,被外面把守的小分队拦住了,副队长作为代言与之理论,三言两语之下,张无忌已经不耐烦起来,上前便是两马鞭,那小分队长的小队长见自己的属下无端端被蛮不讲理的哑巴小队长打了,大怒过去质问,张无忌立刻耍上了哑巴横,哪与他讲理?一并打了。
大队长大怒,心想这小子不是去巡逻了么?怎么突然到了此处?还动手打人,定是冲着自己来了!娘的,自打数月前抢了他的一个漂亮女奴,这牲口就总是和我过不去,今天如果不乘机杀杀他的煞气,老子就和他换官做!
大队长抢了哑巴小队长得漂亮女奴的事,全大队大半人都知道,这时见哑巴小队长吹胡子暖哏地向前冲,大部分人心中都在暗暗发笑呢,心想定是哑巴想不通,不分时间场合地来找大队长胡闹来了,可有好戏要看了。
张无忌可不知道他们还有这些矛盾,反正哑巴也不用说话,本人只管往里生闯,引得奴隶们注意,乘机寻找小昭罢了。他诨身的武艺自然隐藏得半点不显,只凭一股蛮劲,那些人还真挡不住他,被他一路冲到了大队长的马前。
大队长举起鞭便要打,谁知这哑巴二话不说,竟从马上一跃而起,向自己猛扑过来。他脑袋中电光一闪,心想胡大,哑巴牲口要和自己拼命?忙伸手拔腰刀。谁知这哑巴身手敏捷之极,还未等他拔出腰刀,已被拦腰抱了个结实,扑通摔下马去,重重地跌在地上!哈哈,还是哑巴在下,这个蠢货,摔了他个龇牙咧嘴!大队长哈哈大笑,也不拔腰刀了,抡拳数记,童童得打在哑巴的脸颊上、哏眶上,打得他只顾抱头躲避。
亲兵们要来拿哑巴,被大队长挥手止住了,他大喝道:“我的胡大!今天我要亲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牲!”
谁知就趁他这么一得意,哑巴竟一挣,从他身下逃出去,向矿石大坡跌跌撞撞地爬去了。大队长哈哈笑着,拿出了马鞭,喝道:“还想跑?”大步冲上前,一鞭打在了哑巴的屁股上,哑巴紧张之下爬得更快了。
大队长打好了在众人之前狠狠教训哑巴的心思,丝毫不加怀疑,只管追抽哑巴。很快两人便都爬到了矿石堆顶上,哏见哑巴无路可逃,哑巴又故技童施,合身扑了过来。
大队长心想这哑巴力气不小,可是太过愚蠢,只会搂抱摔打!当下向旁一闪,避过了哑巴这一抱,还抽手给了他狠狠的一鞭。
谁知张无忌要的便是他这么一闪,这下方向变了,张无忌落在了下方的位置,落地便回身又是一扑,这回大队长都没有来得及细想为什么他从下往上扑还扑得更加快,更加有力,自己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拦腰抱住,身体腾空而起!我的胡大这样下去可是百丈深的矿坑!难道这哑巴畜牲要和自己同归于尽?惊恐万分之下,不由得放声大叫。谁知砰的一声,竟落入了挂在缆索上的大藤筐里,心中正自暗暗庆幸,喜极而笑,却不知那滑轮上的系筐绳头为何凭白无故自行解开了,大藤筐立时呼呼地向下滑去,而且越滑越快,快得大队长的两只哏珠和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吓得他不由得又是长声大叫……
原来张无忌扫视四周,确定此处绝没有小昭和黛绮丝后,撇眼间看到了那矿石堆顶系在高塔粗索上的大藤筐,计上心来,引这倒霍的大队长坐了一回惊险大藤筐。
这急速下降的滋味只有大队长最清楚,因为他背靠着筐壁,后脑勺向下退着滑,这可比他正前方的哑巴正面下滑刺激多了!但尽管如此,哑巴也叫得不比他弱,士兵们都抢到坑边沿来看,只见大队长叫的是“啊”小队长却叫的是“小~招一一”,感情情急之下哑巴叫得比正常人还复杂了!士兵们登时轰地大笑起来。
在这些旁观者勇士们看来,这藤筐沿着缆索下滑,倒没什么多危险的,何况平时这一大一小两个队长都不是甚么好东西,难得今日他们自己决斗,谁死了都无所谓,大家乐得看热闹。哈哈!
张无忌沙哑着嗓子学哑巴喊“小昭”,旁人听不出甚么来,可是全矿坑近两万人都听见了,尤其正在帐内打坐行功的常胜王,立刻一个激灵,真气顿时四散,差点走火入魔。
他倒幷没有听出这就是生平劲敌张无忌的声音,也没有听出那是在喊韩教主,因为他并不知韩教主的闺中昵称,自打韩教主做了教主,连黛绮丝在人前也全是恭恭敬敬地称呼其女为教主的,汉语昵称“小昭”,只有小昭自己和黛绮丝能够知道其中含义。张无忌确信只要她们母女二人在坑内,就一定会听到自己的呼唤,从而设法现身一哪怕是出点声音也好!张无忌神功贯注五官,注意收集整个矿坑内哪怕一只老鼠的突然尖叫,但藤筐滑下了足足三十丈,也没有发现她们的一点动静!这是怎么了?难道她们不在此处宣?
常胜王暗自惊异,这是哪里来的髙手?内力如此浑厚?忙收集四散的真气,准备收功出去看看。
大队长失声嚎叫着拼命扒着筐沿探出头来扭头看向前下方,想看看滑到哪了,谁知一哏看到的是大坡中部的木塔迎面冲来!砰的一声巨响,藤筐便狠狠地撞在了那木塔之上,藤筐在巨大的冲力撞击之下飞起老髙,然后又被缆索重重地拉了回去。筐中两人惨呼着脱筐飞出,在离地几达十丈的空中翻滚几圈后向大坡下方飞去,观看的勇士们忍不住都大喊了一声,以为这下两人都将摔成血肉模糊的肉泥时,哪知他们巧得不能再巧,砰砰两响,又落入了下面那条索道中的大藤筐中,系住大藤筐的绳头似乎是被他们巨大的坠力一下子给震开了,这只藤筐也开始向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