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抵住了剑锷,这只手死死的握住了剑身末端,这才抵住了长剑的继续下刺,锋利的剑刃割破了王天逸的手掌,鲜血盖满了露在外边的整个剑身。
谁也不会想到有人敢这么干,如果他没有抓准剑锷附近的剑身末端,就不是手掌鲜血淋漓的问题了,哪怕是差了一寸,手指都已经落了下来。
但是在石光电火间,他牢牢的抓住了。
长剑不由一停,而敌人不由一愣。
就靠着这一愣,王天逸握着剑身猛力前顶,长剑剑尖拔出了他的大腿,同时另一只手猛地摁在了对方额头上,蹬腿扭腰,死命的把敌人的脑袋朝斜后方推去。
这是王天逸的舍命一击,力道非同小可,以至于他浑身的伤口都飙出了血水,大腿上绷紧的肌肉中新伤口中更是喷出了长长的一条血线,在冷雨中飞了很远才消弭不见。
“当!”对方被推的身体斜了起来,脑袋撞在了墙上发出一声大响,好似墙都要被撞塌了。
王天逸大吼一声,一手扼住了脖子把对方掐在墙上,另一只鲜血淋漓的手就握着剑身,生生的把长剑从对方手里扳了出来,眼睛瞪的溜圆,握着剑身猛地朝肩后摆去,就如同要掷射一只投矛,剑尖直对对方面门,眨眼间长剑就要直透面门,把这敌人钉死在墙上。
但长剑只前进了一寸就凝在了空中,只剩剑尖在雨中微微发颤。
停止,是因为王天逸听到了一个声音。
这声音就是面前这被自己扼在墙上的敌人发出的,他冲自己叫道:“师兄……”
听到这声音,王天逸血红的双眼中的瞳孔倏地放大了,刚才他眼里只有一种人。
你死我活的敌人。
这样的人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但这熟悉的声音让他眼里的血丝消退了,他眼里不再只有要杀的人,也看见了人的长相,记起了人的名字,一幕幕逝去但温馨的场景在眼前掠过,一股心酸的暖流划过他慢慢变得冰冷的心。
面前这个敌人就是范德远。
和他一起生活过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