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来了两个客人,他们没在乎残破的桌子和脏乎乎的地面,也没在乎只有面条和咸菜的招牌,直直的进来了,把手里提着的两只老母鸡扔给老板:“给我炖了。”
看到好久没见过的、在寿州昂贵之极的母鸡,老板和伙计自己的口水同时流出来了,心想这次可以在做汤的时候蹭点鸡肉吃了,慌不迭的招呼两个人。
看着两人腰里的兵刃,老板怕他们不好惹,就有点惶恐的提前解释道:“客官,炖母鸡的话可得多废点功夫,可能得一个上午。您二位得多等等了。”
“没关系!”一个人拍拍了带来的棋盘:“我们边下棋边等。”
两人径自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摆上棋盘,又把窗户开了一条缝,小雪雪花马上飘了进来。“您不冷啊?”老板自己冻个哆嗦。“没事,喜欢有风,爽利。”两人再不多说,摆上棋子杀了起来。
窗户斜对面,就是文公子的古董店。
两人一边下棋,一边透过雪花看那古董店的动静,很安静。下了好一会,店堂里只剩下老板和伙计肚里咕咕的声音,一个客人推了棋子,低声笑道:“李哥,我去看看老王,他今次比较惨,要扮乞丐,估计冻坏了。”
“呵呵,快去快回,一会鸡做出来,老张你再给他捎个鸡腿过去。”那李哥笑了起来。
老张摁着刀鞘跑出小饭馆,差点碰到对面走来的一个红脸男子,他三十多岁,因为手抄在袖子里,没有躲闪及时,两人差点撞上。
“眼长在哪里了?!”长年的砍杀生活让老张说话很冲,要是他没有任务而且在扬州,他肯定要抽这个不长眼的家伙几个耳光,但他现在他有要务再身,只能瞪着那张陪笑的脸盯着风雪朝前跑去。
最后一次回头的时候,那抄手的男子正迈进李哥所在的饭馆,他扭转头,前面这条街远处的屋檐下蹲着一溜的乞丐,老王肯定也在那里冻着呢,老张一边想着同袍鼻子被冻红的惨象,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正乐着,前面的乞丐群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猛可里街里乞丐骚动起来,突然全部朝街心冲了过去,接着就爬满了一地。
老张知道这是有善人撒钱了,放慢了脚步,远远看见老王最后一个慢慢的跑了过去,拿脚踹开几个挡路的乞丐,也进了乞丐群,慢慢的做弯下腰去拣东西的架势。
“哈哈,”老张心里大笑起来:“老王这家伙这会学会捡钱了,回去得挤兑挤兑他,问问他乞讨一天收入几何,要他请客。平常这家伙最自命清高,这次看他怎么说!不把他的脸缲红就不停!”
等老张把眯着的眼睛睁大,老王那个大个子已经朝乞丐群里扎了下去,爬在地上乞丐群好似黑色的乌鸦受了下惊吓,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又围了上来。
“哇,用这么喝命的姿势扮乞丐啊,真像啊。不去暗组真瞎了个人才啊。”老张因为不像太张扬,索性靠在墙角等着乞丐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