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老李这种喝点酒就心满意足的人总是善忘的,他看见了很多人来抢生意,却忘了那时候长乐帮克扣抢夺过他不少工钱。
不过生意确实不如以前,等了两个时辰,才有七八个人被船老大叫去扛活,一群扛夫心灰意冷的蹲在墙角吐着苦水,有几个甚至掏出骰子开始用工钱赌博。
就在这时,两辆大马车飞快的驶了过来,在他们前面噶然而止,几个人跳了下来,为首的长相猥琐,却满身华服,背着手,眼睛看天,却用鼻孔看人,一看就是富贵相,老李他们甚有经验,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大约是哪个工地的工头人手不够了,到码头来找苦力的,看还带了一辆空的马车来,肯定需要的人很多,一群人唰一下就围了上去。
“这是俺们家王员外,鼎鼎大名的西区团头,现在需要些壮汉。活轻,站一天就行,报酬却丰厚。”一个保镖叉着腰介绍王大立。
王员外李员外乃至是个王八都无所谓了,站着、扛活乃至掏大粪也无所谓了,听了保镖说的价码,所有的扛夫眼珠子都红了:不眠不休的扛十天麻袋也赚不到这么多铜钱啊。
人群一下围住了王大立他们,人人撩开了袖子甚至脱了上衣来展示自己的身板。
“我要身板健壮如牛的,看起来就像铁塔一样,就像那个……那个……嗯嗯嗯……”王大立说了半截卡壳了,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大叫起来:“秦叔宝张飞岳飞爷爷那样的!”
“大爷,我!我!我!”一个小子一闪肩膀把老李撞到了身后,站在了王大立面前,使尽吃奶的劲头绷足了肌肉。
看了看他的身高,又看了看他满头的泥珠子,王大立厌恶的捂住了鼻子:“妈的,又脏又臭!简直像个乞丐!滚蛋!”
话音未落,“嗵!”“嗵!”“嗵!”,身后河里传来好像下饺子一样的声音,所有不爱干净的家伙纷纷跳进河里,连衣服都没脱,反正他们水性好,在水里涮一下不就不是乞丐了吗。
推开刚才的小子,王大立到了老李面前,老李立刻笔直站好,就好像士兵遇到了检阅的将军。对自己的块头,老李很有信心,至于干净嘛,他是有妻儿老小的人,自然不会像那帮二蛋子一般邋遢,现在又没接活,所以虽然衣着破旧皮肤晒得黝黑暴皮,但总是干干净净的。
果然,王大立仰视着比他高一头的老李,显得非常满意,一挥手:“上车。”
就这样,老李和其他十几个幸运儿接到了有生以来最好赚的一笔买卖。
他们被送进一座大宅子,在里面,每个人都换上了新衣服,有不少还是长衫,外带扎上腰带,甚至每人还领到了一把带鞘的兵刃,虽然被严令要求不能说话不能乱动,更不能抽出兵器,只是傻傻的后院的大空地边上笔直站着,看着一群武林高手在中间打打杀杀,仆役们抬着兵器和兵器架箱子等进进出出,但老李他们心情还是和过年一般高兴。
老李这帮接了便宜活的汉子高兴,殊不知在院墙外,正好俯视这个小广场的二层楼上的两个人一样的显得比过年还高兴。
他们中间摆着一桌丰盛无比的酒席,彼此间杯盏交错,热情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