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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赵禹也渐渐明白了起来。诸多机缘巧合,加上颍州分坛别有用心之人的运作,才造成眼下这纷乱局势。如今看来,都不能说起兵失败,只是颍州分坛已经不为明教所有。

数万教众,只逃得出十之一二!听到这回答,赵禹只觉心上被人重重捣了一拳,脸色苍白无比。几万人就这样被活生生的屠杀?

庄铮见赵禹面色有异,唤了两声都不见回应,待搭上手去赵禹体内突然涌起一股紊乱气流震开他的手臂。他心中一惊,舌绽春雷大吼道:“总旗使!”

赵禹蓦地一震,才发觉情绪激荡下内力险些失控,他忙不迭收敛心神,沉声道:“我没事,先去武安与唐旗使他们汇合,再做打算。”

锐金旗二十余名精锐加上赵禹一行四人,又一起上路,朝武安行去。

路过颍上县时,赵禹远远看到那县城已被大火焚烧精光,地面岩石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灰烬,残垣断壁间只看到几只乌鸦呱鸣,哪还有初次来时人声鼎沸的样子!

将近颖水渡口,众人看到那渡口上听了一艘小船,岸边站了数名裹红巾的军士。赵禹与庄铮对望一眼,皆不明白为何此处仍有红巾军逗留。

正疑惑际,小船中走出一人,竟是一手造成颍上惨剧的刘福通。此时,刘福通身披软甲,再无原本富家翁的和气模样,转而生出几分铁血煞气。他站在船头,远远对赵禹作揖道:“总旗使别来无恙,刘福通已等候您多时了。”

庄铮等人早已将赵禹拥在当中,四处观望左近可有重兵埋伏。

赵禹轻踢马腹,指尖已经落到腰际,马鞭遥指刘福通,冷声道:“刘香主,你自知罪孽深重,要来领死么?”

刘福通笑了一声,说道:“总旗使说笑了,刘福通死不足惜。只是颍州军民数万,未必能抵得住元人铁骑冲杀。”

赵禹见他一副云淡风轻模样,对自己所犯罪孽毫无悔意,而自己却偏偏投鼠忌器不敢杀他。他心中怒火沸腾,握在手里的马鞭噗一声化作飞灰,良久之后才按捺住怒火,沉声道:“那你等候我,为的什么?”

刘福通将手一伸,作邀请姿势,道:“我今次来,要与总旗使开诚布公谈一谈。此处只得我与数名亲卫,并无任何伏兵。总旗使武功高强,该当无所畏惧,若能捐弃前嫌,我们都会受益颇菲。”

听到刘福通的话,赵禹怔了一怔。他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许多念头,实在想不通刘福通为何甘冒杀身之祸在此等候自己。

庄铮见赵禹沉吟不语,似乎有些意动,忙疾声道:“总旗使不可!这歹人诡计多端,不知还有什么歹毒诡计在谋划!”

权衡片刻,赵禹才低声说道:“他都知我杀人的手段如何,纵有诡计,也不会以身当饵。我倒要听一听,他究竟能为自己丧心病狂的举动做出什么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