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说,我不做尾生,太傻。也不做登徒子,太痴。我也不会喜新厌旧忘恩负义,只是不大去喜欢。若然我中意那人,必然有吸引我之处,值得一生去钟爱矢志不渝!”
赵禹眉目间露出怅惘之色,望着杨青荻,又说道:“敏敏没有说错,我只是个巧言令色的混小子,自视甚高的庸人。青荻姐姐,你们都是世间最出色的女子,寻常人得一垂青,都是受用不尽的福气。而我却是个得陇望蜀的妄人,不想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便如我放不下滁州这一番基业,只觉得除了我,没有第二个能做得好。可是,我强将你们留在身边,却令你们彼此心中都不快乐,这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哪怕明知自己错了,我也不想放开你们,是不是太狠心了?”
杨青荻听到这番话,垂首良久不语,半晌后才轻叹一声说道:“你跟我讲这些,是决定要痛改前非放我离开?还是准备将周姑娘送走,忘掉那位赵敏郡主?”
赵禹摇摇头,说道:“我是明知故犯,比懵懵懂懂更罪加一等,却还死性不改。我跟姐姐讲这些,只是要你们放开手脚来折磨为难我,切莫因要承受我的错处而失了自己!”
听到这话,杨青荻俏脸一红,狠狠瞪了赵禹一眼,跺一跺脚怒声道:“恬不知耻!”
赵禹转眼望向不远处正侧耳倾听的周芷若,朗声道:“芷若,我是个无赖,不是良人,却也一世都守着你,可不可以?”
周芷若偷听的举动被察觉,顿时连耳根都变得通红,忙不迭转头望向远处,嘴角微不可察抖了抖。
用过早饭后,一行人便准备往武当山行去。
张无忌仍然对回到武当派极为抗拒,挣扎着不肯上山。原本敷了胡青牛调配上好的金疮药,背上已经有愈合之势的伤口都崩裂开,皮肉翻转鲜血淋漓,煞是可怜。虽因赵禹走过来,动作稍有收敛,态度却仍坚决。
赵禹走过来,先对一脸无奈之色的殷天正点点头,才问张无忌:“你为什么不敢回武当山?”
“我对不住宋师伯他们,辜负了太师父的教导,是整个武林的罪人,还有什么面目回武当!”张无忌一脸凄怨道。
赵禹沉吟片刻,说道:“张少侠,你那一番高论,昨夜回头我也仔细想了想,不乏切中要害的见解。这番上武当山去,却是要和你太师父商议一下营救六派事宜,你再这样固执,却是要辜负我一番好意了。”
张无忌听到这话,脸上陡然显露惊喜之色,颤声道:“你打算去救六派?”
随即,他又摇头道:“我不会再相信你,你这人奸诈无比,几次三番耍了我!这番硬要我回武当派去,还不知存的什么险恶念头,我若再信了你,才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赵禹眉头一挑,故作惊诧道:“难道你现在还以为自己不是么?你这般内疚自责,活着真累。我着人给你一柄剑拿着,若瞧着我有要坑害你太师父的苗头,你就横剑自刎,以血明志,这样可好?左右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张无忌听到这话,顿时沉默下来,怒视着赵禹,良久之后才将手一伸,说道:“拿剑来!你若有虚言,我必与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