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傻的啊。”我不留情面地说,“这种套索虽然看起来不错但并不实用。外皮好像是浸过脂的,但是只有表层而已。这种韧性抓重量超过一百斤的猎物就会崩断,在我们那顶多值五毛,那还是脸皮厚到一定程度的人,不然都不敢摆出来。”

“你……”那摊主狠瞪着我,一把从我手中抢走套索。“哪来的小鬼跑这捣乱,小小年纪懂个屁,还学人家说三道四。”

“我们整个家族都是猎户出身,做的就是这种买卖。”我微微摇头。“我的手艺在村子里是最差的,这是我做的套索。”我伸手掏出一段绳子,那是我和小雨渡海的渔船上用来绑桅杆的绳子,冲到岸上后被我拾了,用一星期才做成套索。

“这个……”摊主一见我手中的绳子马上呆住了。“这是东岛的工艺,只有东岛才有如此专精的猎户和猎具研发工艺。”

“哦,眼力不错嘛。”我微微愕然,没想到能从一段绳子看出这么多。

“你们走吧。寻遍西洲也不会有可以和东岛媲美的猎具。”那摊主无奈地摇了摇头。

“哦。”人家都说了,那我们还待着干嘛。不过这至少让我知道和繁华的西洲相比,家乡东岛并不是一无是处。

“前面就是车行了,里面有定期到运河的长途马车。你们去吧,带着这些东西,路上千万小心。”走到一个大门上挂着马头木牌的小屋前,大叔不舍地说。虽然他平时不说,其实心中也为离别而感伤。

“那,我们走了。有机会回去看你们。”我和小雨对望一眼,一步三回头地向车行走去。

“嗯,对了,记得放假的时候要回来,不许在外面乱跑。我和你们的婶婶都会在家里弄最好吃的东西等你们的。”大叔依依不舍地说。

“我们会的。”小雨说着,眼圈一红,泪水刷的流了下来。

“有时候,人不信命不行。”好容易走进车行,我感叹道。

“什么啊?”小雨不明所以地问。

“我们的运气多好,初来乍到就遇到像大叔,婶婶,珍珠姐这样的好人。”我由衷地说道。

“是啊。他们都是好人呢。”小雨回想这不长的几天之中和那一家人由陌生到熟悉的相处,来到异地,举目无亲,竟然也能被人关心,虽然离别是心酸了点,却也有一种温馨的幸福感觉。

“哇,好大!”门脸看起来还以为只是一个小屋,进去之后马上明白啥叫“屋不可貌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