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妇人浑浊的眼睛里闪着亮光,好像镜子一样反射着黑暗中的某些不祥的东西:“和那些罪犯混在一起,你会不得好死的。”
※※※
也就在胡安娜关上自己房门的那一刻,还未曾返回住所的安托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在开车?靠边,停车……注意找个允许停车的地方。”电话里的声音温和但不失威严,一听就知道是那种不习惯被别人拒绝的大人物。
安托耸耸肩,停车。
“我真荣幸,撒丁的首相大人亲自给一个西撒丁的小混混打电话——这会变成撒丁日报的头版头条的。”
“不要说这些多余的话。安托,听说你准备和胡安娜·塞万提斯结婚?立刻停止这种幼稚的行为,阿涅利家族还不用着对塞万提斯这个姓氏卑躬屈膝。”
“很抱歉,我要娶的是胡安娜·库鲁斯,不是胡安娜·塞万提斯,而且我是安托·弗洛雷斯·加西亚,不是安托·弗洛雷斯·阿涅利。”
“人人都知道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娼妇!”
“那可真是太好了,”安托快活地说道:“我一直就想找个和妈妈一模一样的女人,哦……不,她比妈妈还好点,她至少没生下父不详的一个私生子,不是吗?”
“咔。”
电话断了。
安托笑着把电话丢回后座,笑着拔出自己的“斑蝰蛇”手枪,笑着打穿那辆该死的差点撞上自己车尾的白色雪弗兰,笑着让那个不长眼睛和脑袋的车主和多管闲事的警察在乱蹿的子弹里合跳了一曲激烈的“撒丁”舞之后笑着让这两个蠢货立刻有多远滚多远……他一直笑到眼睛发酸,鼻子发胀。
他就停在高速公路的中央。
第七章
时间有一个好处,无论你是哭还是笑,对它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