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艾修鲁法特的部队拥有强大的魔法优势。虽然在鲜血要塞里魔法的效果大大降低了,但是攻击性的魔法虽然破坏力降低,但依然拥有致人死命的力量。奸奇的粉红色次元魔焰在城头反复闪现,吞噬了一个又一个过于暴露的人。只是一小会功夫,守城方就放弃了推倒长梯的尝试。
不过在他们放弃之前,他们推倒了至少四架梯子——梯子上顶盔贯甲的士兵摔下去不死也是重伤。双方伤亡大体持平。摔倒的梯子很快就被重新架上城墙,那些悍不畏死的恐虐信徒开始向上攀爬。
爬上城头的瞬间,艾修鲁法特用盾牌居前,挡下了两下猛击,然后飞跃而起,跳到一个比较空旷的位置上。他丢出盾牌,撞倒了一个冲过来的敌人,然后凋零之剑出现在手上。
四周的敌人一看到他的盔甲就认出他高阶信徒的身份。每个人都知道该干什么,刹那之间,一大群敌人冲上来,刀枪并举,想要一举将他击杀当场。
难以形容这一刻发生的事情,猛刺的长矛和狂击的刀斧宛如一股钢铁的旋风,而艾修鲁法特就是这个旋风的中心。他包裹着重甲的身体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移动,而各种武器在他的盔甲上划过或者刺中。凋零之剑在这一刻充分发挥了可怕的杀伤力,没有任何盔甲能够抵挡这把双手长剑的斩杀。
剑锋所到之处,盔甲和兵刃统统被切开,斩断,更别说人体了。凋零之剑劈开脑颅,切开胸膛、砍断手脚、乃至于将人一刀两断。散落的残肢在他周围纷纷散落,形成一个血环,堆积的尸体几乎将他的腿都包裹了起来。他的身体仍没有显露任何疲惫的迹象,直到他的敌人最终丧胆,在愤怒和恐惧中喘着粗气后退。
这场围攻并不是毫无所获。在艾修鲁法特身上,插着好几件已经失去主人的兵刃。一把被砍断的黑钢长矛刺中了艾修鲁法特,在他胸甲和腹甲连接位置刺入,深深的没入他的胸腹中间的位置。任何人都能够轻易的判断,这根长矛已经刺得如此之深,以至于定然已经损伤到了他的脏器。
另外一把折断的战刃稍微差一些,但是也刺中了他破损的肩甲缺口,斜斜的刺入他的胸膛,深深的扎入肺部。
没有人能对这样的重伤无动于衷。确实,有些人类能够在受到致命重创之后依然保持战斗力(此类现象对于混沌信徒而言特别的多见),但是这是以燃烧所有生命潜力作为代价的。这种情况下,人类能够坚持一时三刻——然后就会迎来不可避免的死亡。
按照正常人的想象,现在的艾修鲁法特应该是口鼻出血,每一口呼吸都会带出一口血沫。虽然他双足依然站着,但是实际上却已经无力行动,只能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这么长时间以来,除了拜伦的那门大炮,这是艾修鲁法特第一次在战场上受到这么严重的创伤。从这一点来说,他自己也不相信会是这样。
他低估了恐虐战士嗜血的疯狂程度——因为他原本认为自己能够轻易的驱散已经疲惫的敌军。但是与此同时,他也低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因为他原本觉得自己如果受到这样深达内脏的伤,那一定不会感到好受。
早在布拉西安的时候,他就测试过自己的身体——恢复能力很强。但是他不可能用刀子刺入自己的内脏来测试这个恢复能力到底有多强。
现在他知道了。
很痛,不管是前面刺入的那把黑钢长矛还是从斜上刺入的断刃,都让他真切的感觉到痛楚。但是,这个痛楚并非是那种不可忍受的痛楚,也没有带来自己上一次挨大炮的那种虚弱感。他的呼吸依然平稳而正常,他的身体依然平衡而且充满力量,他的双手依然能握紧长剑。事实上,他不认为这种程度的痛楚能够剥夺他的战斗能力。
靠着那件纯白的特制披风的保护,他的后背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不过现在艾修鲁法特相信,哪怕他没有穿披风,情况也不会差别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