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觉得他技艺高超,值得学习,而后心生向往;有人觉得他卖弄技巧,寻求关注,而后心生鄙夷。
但这些都与栗栖琉生无关,他只觉得畅快。
当速度达到极致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飞鸟,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而当他速度慢下来之后,那剧烈跳动的心脏逐渐恢复了平静,他感觉自己又从天上回到了人间,他又变回了栗栖警官。
于是他停在底部,在他强制刹停而扬起的漫天风雪里用他出色的观察力看到了另外三个同样很瞩目的人。
其中两个人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前者的单板技艺做不到栗栖琉生这样,但是也能够刹车拐弯不撞人,至少怎么看都不是生手
;后者虽然不会单板,但是双板也不弱,至少他滑雪用不到滑雪杖,只论结果和萩原研二不相上下。
而且这两个人身姿颀长,滑雪的姿态十分优美,会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也是正常的事情了。
最后一个瞩目的人就有点出乎意料了。
是之前撞到松田阵平的那个女生,她今天还是穿着长裙,虽然只有七分,但也算不上短,尤其是她选的是双板,需要屈膝前行,七分裙也就变成了八分裙。
但她的姿态很优雅,似乎也不担心裙子被滑雪板刮到。
不过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当她滑行起来的时候,向后飞去的裙摆是流动而柔软的,根本不可能刮到滑雪板。
她像是一只蹁跹的蝴蝶,栗栖琉生竟然从里面看出了几分超脱于现状的快乐与自由。
可当她到了底部的时候,她的步伐又沉重起来,和栗栖警官刚刚的想法类似,但又不完全一样。
栗栖琉生只觉得违和,可这种不确定的感觉无法让他做出判断与决断,更不用说警察办案更注重的是找线索时候的直觉和切实的证据,而不是像侦探一样的感觉和推理演绎。
而且,如果她不主动说什么,又没有突发事件之类的,哪怕是栗栖琉生也无权干涉,因为这叫多管闲事。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已经顺着雪坡滑到底部,萩原研二调侃他:“怎么?看入神了?”
松田阵平的脸色隔着防风镜都知道很臭,他蹙起眉,轻哼一声没说话。
栗栖琉生没有接话茬,直截了当的问:“你们也看出来了吧,她就是那位撞到阵平的女士。”
萩原研二耸肩:“是看出来了,但是没太注意她。”
松田阵平也一样。
因为和先下来的栗栖琉生不同,他们两个都要注意路况,总不好太注意别人,所以有点当局者迷的情况。
而栗栖琉生就是那个旁观者清。
萩原研二:“那要在这里等一等吗?”
这个滑雪场不是很大,那缆车与其说是缆车,不如说是拽个杆就把踩着滑雪板的人们拉上去的普通装置,才没有拥有包厢的缆车那么高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