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元寿如今这般,会不会太过张扬了些?”

半夜里,安置了两个孩子,乌拉那拉氏洗漱好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半响阖不上眼睛。

若说这些年的紫禁城生涯教会了她什么,“低调守拙”必是要站在头一位的,因而自发觉了小儿子的容貌,乌拉那拉氏总是忧心居多。

反倒是枕边人胤禛,打从宫里回来,便像是放下了什么包袱一般,再不复往日忧虑。此时,见福晋如此,反倒微微支起身子心情不错道:

“元寿向来灵巧,如今能得皇阿玛喜欢,自是莫大的好事!”

“可……这未免也太过打眼了些!”乌拉那拉氏皱着眉,半响才勉强开口道。

“咱们元寿这般模样,不拘怎么着都是打眼的,如今皇阿玛心慈,愿意庇护一二,那些有心思的反倒要掂量一番,于咱们元寿自是极好的。”

“爷的意思是……今个儿皇阿玛那里……”

细细思量许久,乌拉那拉氏这才带着些许犹豫道。

黑暗中,胤禛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元寿一小儿,皇阿玛自是不可能无端赐下如此重物,但如今既然赐下了,但凡紫禁城里有些个心思的都晓得怎么做了。”

皇阿玛想护着一人哪里会有不周到的时候,端看他老人家愿不愿意了。

这才是他早前最为担心的,元寿如今,便如小儿捧金,不仅会招致诸多心思诡谲之辈。甚至连皇阿玛,都或多或少带着些估量之意。

倘若元寿本人瞧着蠢钝,不堪造就,这张脸怕是只会惹得皇阿玛不喜。

甭说什么祖孙亲情,骨血之亲,老爷子这么多孙子,能不能认得过来还是一回事儿呢。

如今这一出出来,胤慎这才真正如释重负,说话时语气不免也带出了些。

乌拉那拉氏不觉心下微松。“那太子爷和直郡王那里………”

要知道,众皇孙中,往日能得此殊荣的自来都只有弘皙阿哥一人罢了。便是大阿哥家的弘昱都未有如此待遇。

这也是直郡王这些年一直耿耿于怀之事,他福晋挣命一般的嫡长子,在老爷子跟前却生生连个庶子都不如。

直郡王那般高傲的人,又如何能忍得下。也怪不得今个儿这般失了分寸。

然而听到这话,胤禛眉宇间却是更放松了些许。安抚性的拍了拍福晋的露在外头的肩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