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来人一席墨色长袍,极是风度躬身一礼,眉目方正却掩也不住眼中的谄媚之色:“也是巧了,这里也能碰到殿下您,微臣这厢手上正好有些公务要殿下您来定夺。”
胤礽闻言眉心微皱,牵着弘曦的手也不知何时重新覆于身后,看着眼前之人意味不明道:“倘孤没记错的话,曹大人执掌司库,素有直书君上之权。大人便是有不定者,也无需孤来插手。”
曹二爷嘴角微僵,公务什么的自然不过是借口,原以为对方会顺势接下这个茬,他也顺势表达下投效之意,却不曾想讨得这般没脸。
胤礽可不管对方如何尴尬,话都不愿多说便携弘曦越过来人径自朝前走去。只留下原地僵硬不已的曹二爷。
这些年靠着能为的大哥,曹家二爷不管有哪里从来都是被捧着顺着地,便是众口称赞的八贝勒早年不也对他另眼相待,哪里有这般受挫之时,可瞧着眼前尊贵威严尤如高山仰止的太子爷,曹荃复又打起精神。
心道这般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爷呢,哪像旁的那些,对他一个奴才还能这般好声好气的,为了什么,还不是心里没个底气呢!这般想着,曹荃理了理腰间地绶带,心里攀上这棵大树的心情愈发迫切了些。
待走远了些许,弘曦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想到精明周全的曹大人,弘曦面上表情极是一言难尽:“二伯,你这曹家二爷,当真是曹大人的亲兄弟?”
别是接生时不小心把孩子丢了,将胎盘给拿去养了。
胤礽闻言却只是笑笑:“倘这位二爷真是个能为的,说不得咱们这位曹大人还到不了如今这个地位。”这老爷子用人,哪里会有十成十的信任。
弘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么来说,曹大人还是挺幸运的!”
胤礽不置可否,曹家这一窝子蠢货里头,好不容易生出个聪明人来,还能被皇阿玛看重,可不得是幸运嘛!
夜里,这位被伯侄两个盖章幸运儿的曹寅曹大人忙碌了一日,这会儿却是连用膳的心情都没有。略显消瘦的指尖指着眼前之人,竟是有些微微颤抖,出口的声音也不似往常般温和有度:
“二弟,大哥我早前就说过,咱们这当奴才的,尤其是主子爷的奴才,最忌一心二用。说了千百回离京中那些贵人们能远则远,你倒好,如今竟还主动往人跟前凑!” 尤其还是太子爷,曹寅心下微颤,主子爷何等耳目,尤其其中涉及太子,只怕如今他老人家已经早早得到了消息。
曹寅这厢忧心忡忡,一旁的曹荃此时却还丝毫未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看着眼前一身莽服,尤其是胸口前还绣着地锦鸡图案,心下更添几分嫉恨。